劳动收入与财产性收入,性质上是不一样的,因而在政策上虽然都要保护,但也应该有所区别,不能一视同仁。
共产党应该重视劳动收入
马克思主义十分重视劳动在社会经济发展中的作用。劳动是人类社会存在和发展的首要条件。一个民族或一个社会,如果停止劳动,不用说一年,就是几个星期也维持不了。恩格斯指出:劳动“是整个人类生活的第一个基本条件。” 人类只有通过生产劳动才能使自然界为自己提供物质生活资料,因而生产劳动是人类首要的实践活动。人们在劳动生产实践过程中改造自然、影响自然并使之适应社会需要。毫无疑问,劳动必须同生产工具相结合才能进行生产,但人是生产力中最重要、最活跃的因素,因为生产工具是人的劳动制造出来的,没有人的劳动,就不会有生产工具;生产工具也是由人的劳动来使用和发动的,没有人的劳动,生产工具只是一堆死东西,不可能成为现实的生产力。
劳动创造人类,也创造世界,这是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道理。我们任何时候都要把劳动放在第一位,尊重劳动,爱护劳动。共产党是工人阶级先锋队,代表了广大劳动人民的利益,是为劳动人民谋福利的,更不能轻视劳动,而去崇拜资本。党的性质决定了这一点。资产阶级学者总是把资本当作生产的最重要的要素,仿佛资本自己能够创造价值,“钱能生钱”,有没有劳动不要紧。他们鄙视劳动,看不起劳动者,这种态度是由他们的剥削阶级本质决定的,改不了。共产党不能这样,我们必须全心全意地依靠工人阶级、依靠劳动人民,为劳动人民服务,这是我们的根本,也是我们力量的源泉。记得有一位领导同志谈过,讲“神圣不可侵犯”,共产党就要讲“劳动神圣不可侵犯、劳动权神圣不可侵犯、劳动收入权神圣不可侵犯”。“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那是资产阶级的口号。这是一语中的,讲到根本上去了。
在分配问题上,我们也应该把劳动收入放到第一位,首先考虑劳动者的收入。制定收入分配的政策时,把资本收入放在第一位,还是把劳动收入放在第一位,从理论上讲,这是一个承认不承认历史唯物主义关于劳动创造世界、劳动是生产力第一要素这些基本原理的问题;更值得提出的是,从实践上讲,这是一个阶级立场问题,即站在哪个阶级一边考虑分配问题,是首先维护工人、农民的利益,还是片面地维护资本家的利益,甚至侵犯工人、农民的利益。随着私营经济、外资经济的发展,这个问题越来越突出出来了。一些经济学家总是站在资本家一边考虑问题,总是帮资本家出主意怎么压低工人工资,增加利润,利用舆论工具,宣传“效率优先”,让资本家先富起来。这种舆论影响到了实际工作,一些地方在“改善投资环境”的旗号下,千方百计帮助资本家大幅度增加利润,甚至当资本家发生违法行为(例如利用国有企业改制的机会盗窃国有资产、偷税漏税等)时,还提出“赦免原罪”,要求不予追究。与此同时,却竭力压低工人(尤其是农民工)的工资,有的地方二十多年不涨工资。诸如此类现象的出现,表明这些理论家、国家干部已经丧失了劳动人民的立场,变成资产阶级利益维护者了。
立场问题,我们多年不提了,然而这是客观地存在的。这个问题,我们不得不多说几句。与自然科学不同,社会科学(除了少数学科如语言学、逻辑学等外)是研究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的,而在存在阶级的社会里,不同的阶级、不同的社会集团具有不同的、甚至对立的利益。研究对象的特点客观地决定了社会科学具有强烈的阶级性。这一点,经济学研究尤为明显。马克思曾经指出:“在政治经济学领域内,自由的科学研究遇到的敌人,不只是它在一切其他领域内遇到的敌人。政治经济学所研究的材料的特殊性质,把人们心中最激烈、最卑鄙、最恶劣的感情,把代表私人利益的复仇女神召唤到战场上来反对自由的科学研究。” 经济学研究具有阶级性,这连西方资产阶级学者也是承认的。例如,凯恩斯就公开说过:“在阶级斗争中会发现,我是站在有教养的资产阶级一边的。” 诺贝尔经济学奖金获得者、美国经济学家索洛说:“社会科学家和其他人一样,也具有阶级利益、意识形态倾向以及一切种类的价值判断。但是,所有的社会科学的研究,和材料力学或化学分子结构的研究不同,都与上述(阶级)利益、意识形态和价值判断有关。不论社会科学家的意愿如何,不论他是否觉察到这一切,甚至他力图避免它们,他对研究主题的选择,他提出的问题,他没有提出的问题,他的分析框架,他使用的语言,很可能在某种程度上反映了他的(阶级)利益、意识形态和价值判断。” 在我国讨论分配问题时,我们应该自觉地站在劳动人民一边考虑和制定分配政策,千方百计地维护和增加劳动收入;即使是保护财产性收入(资本收入),也是根据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具体条件,从劳动人民根本利益出发确定的,而不是站在资本家立场上提出来的。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第10页,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
凯恩斯:《劝说集》,第245页,北京,商务印书馆,1962年版
索洛:《经济学中的科学和意识形态》,载克伦道尔、埃考斯编:《当代经济论文集》,第11页,波士顿,利特尔?布朗公司,1972年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