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时间倒回到1974年10月20日。

　　清晨，29岁的环保工人李臣和他的伙伴肖庆武、刘振山、吴建宁，像以往一样，开着他们心爱的清淤船“红旗09”号，精神抖擞地行驶在松花江的主航道上。正当他们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猛地，清理淤泥的抽水泵在江底遇到了障碍物，“哐、哐”传来了两声巨响之后，450马力的发动机像一头耕地的老牛，猝死在地上，不声不响了。

　　负责机械管理的李臣挥手拦住同伴，自己跳了下去，将非常重的抽水泵的盖子用钳子打开之后，顿时飘来一阵刺鼻的味。

　　“娘的，这是什么味？腥臭腥臭的？”李臣直扇鼻子。

　　“芥末臭。”肖庆武自言自语。

　　此时，4人都同时感到恶心想吐，眼睛被刺激得泪流不止。

　　经过查看，李臣发现在抽水泵的里面，竟然藏着一枚圆乎乎的大东西。他使尽吃奶的力用左手将这个圆乎乎、滑溜溜的东西取了出来，交给上面的肖庆武和吴建宁。

　　肖庆武惊叫道：“奶奶的，你们看，这是炮弹！”

　　炮弹上面已锈迹斑斑。炮弹的头部也破损变形。这枚炮弹长50厘米，直径19厘米左右，形状像个啤酒瓶子。此时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这是枚毒气弹，大家好奇地你传我看。

　　事发30分钟后，4人同时开始感觉呼吸困难、口干舌燥，并相继出现流泪、流鼻涕的症状。他们随后被送进了诊所。

　　下午4点左右，李臣头部疼痛难忍，像要炸开似的，双手又红又肿，并起了很多水泡。第二天，病情较重的李臣便转进了哈尔滨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23日，他转至沈阳202医院治疗。但入院时，他全身已起满水泡，根本无法脱下衣服。医生只好将他身上已经腐烂和衣服粘在一起的皮肉一点一点地切除。其间李臣疼痛难忍，几度昏死。

　　经过了五十多天的住院治疗，李臣方才出院，谁知出院不到两个月，毒性再次发作，病情突然恶化，不光是两手，连肛门、咽喉也红肿了起来。最后，他被迫转到北京中国人民解放军307医院住院治疗，半年后出院。之后又再次发作再次住院，总共历经5次，生不如死。直至现在，李臣每年仍在黑龙江省海军总院接受诊治。而同是受害者的肖庆武，远不像李臣这样幸运，早已不治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