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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坻政書卷之十二【5】

2016年05月04日16:39   來源:人民網

邑侯袁公德政錄生祠記序

邑侯袁公,德政何為而錄,生祠何為而記也?維侯坻底可績五載,上召主戎政,將單舸赴召。邑人士旬日前各買舟,艤泊以待。發之日,舢艚敝流,張歙相呼,沿河迤邐祖餞。有牽袂泣者,有喜鶯遷隱痛者,抵子夜,始解纜北行。月下遙見帆牆隱隱,眾惄惄若靡所恃,乘乘兮若無所歸也。日居月諸,思曷其已!每相約聚,遞述侯政績:某差徭省我,某獄訟活我,某供億減我。甲傳乙誦,竟日剌剌不休,相輯錄,以示不朽。復聚謀:昔庚桑氏居畏壘三年,彼歲穰,直天幸耳,而尸祝之,而社稷之。侯德何啻庚桑,而坻民不壘民若耶?惟其德之,是以祠之。祠成,競剖牲列爼,紛紛登獻。若商估、游士、戍人、驛使,經祠下,莫不驚駭瞻禮。憶侯治坻公出,常道過薊檀列封,田夫裡嫗往往跪伏道側,持果茗以獻,曰:“此寶坻袁明府耶?”夫其聞而慕之者如彼,宜其見而思之者若此。緬惟坻邑雖徧小污,不至阿所好。明興來,握符臨民者奚啻百數?赫赫膴仕,登台鼎奚啻十數?惟公獨以生祠。億萬人,億萬心,孰能一之。膻不慕羊而羊慕膻,豈公有膻行耶?公樂道忘勢,於世澹然無營,而人自不能忘情於公。此德政所由錄、生祠所有作也。序之者誰?望雲居士也。

邑侯袁公德政錄生祠記后序

往謨落魄膠庠,讀彀率、疏意諸書,輒欣然神往,恨弗獲洒掃門牆。無何,我師成進士,以天幸,除令坻邑。甫下車,校闔庠弟子員。謨不知何當於我師,首拔諸生中而奇之,授博士家業,得朝夕從事。皮相者見謂,窺至德於一斑雲。惟是邑薦紳人士,為我師舉生祠禮,並輯《德政錄》。成屬謨宣言末簡。伏念我師行實,載在《德政錄》者,纚纚甚悉總之,不離乎廉者近是。昔高皇帝法,有司以啗金錢聞者無赦,一時兢兢砥厲,奉職唯謹,至厪璽書勞問,征入為公卿大夫,其民亦謳詠不忘,相與尸祝之。中葉以后,法令浸漫,士方屈首蓬荻,非不榮素絲而陋逐膻﹔一日釋褐,紛華秾艷訹於前,要結攀援惑於后,則有脂潤囊槖、魚肉民生已耳。未幾,挂彈章,罹遣訶,民惟恐不旦暮謝去,何乃議崇報乎哉! 我師至,則焚香誓廟,有私錐刀利者如日庭除皭然如秋水。先是,一切公費倚辦裡甲。我師嘉與更始,米鹽蔬水之類,與民為市。今年應召入都,庫吏檢輸羨千金有奇以進,我師囅然曰:“余五載以來,啖坻邑一口水而已。豈有袁令受羨金者哉!況今無年,小民流竄殆盡,留坻負租,是亦一策也。”其廉類如此。故問民疾苦,流涕請命,是曰廉惠﹔改弦易轍,百廢俱興,是曰廉能﹔洞燭冤抑,人號青天,是曰廉明﹔不阿權貴,不伏強鄰,是曰廉直。則坻人所為祀且錄也,蓋亦廉者之報雲。雖然,我師紓策設奇,掃蕩妖氛,必且鑒鍧鼎彝﹔靈根日耀,道正真詮,必且血食孔廟。其途甚遠,況生而不宰,有而不居,其心甚純。然不以途之遠、心之純而必祀且錄者,則坻人慕義之心未泯也。

治下門生、舉人劉邦謨頓首拜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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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張瑩、秦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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