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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旧民主主义时期的民生【2】

李小宁

2016年08月25日09:46    来源:人民网-理论频道

(二)《资政新篇》

1856年9月,太平天国国都天京(南京)爆发了“杨韦事件”。北王韦昌辉、燕王秦日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动杀死东王杨秀清及其部众两万多人,从湖北赶回天京的翼王石达开谴责北王滥杀,亦险遭害而逃出天京。11月在石达开集兵东讨之际,洪秀全乃与天京文武合诛韦昌辉、秦日纲及其余众。及至石达开回到天京,乃接替东王掌理政务,暂时稳定了太平天国的局面。唯洪秀全饱尝杨、韦之苦,不再信任外臣而专任他无才无能的胞兄洪仁发、洪仁达。1857年6月,石达开终以遭洪氏兄弟的疑忌而出走安庆,转赴江西,别图发展,而洪氏兄弟专恣愈甚,人心不服,各有散意。太平天国际此杨韦事件后之严重内伤及翼王石达开的分离出走,此种局面,真可谓岌岌可危。1859年年初,留居香港多年的洪仁玕来到天京,立即被天王洪秀全引为朝廷砥柱,封为干王,总理机务。洪仁玕在香港时,即与西方传教士多人接触,除对各国的政治、经济和世界形势了然于胸,亦看出中国的危机,对于如何始能振兴国家,以何种方案去辅助洪秀全建设太平天国,早就进行了深思熟虑的探索。在洪秀全的恩宠激励下,他便将自己思之已久对天朝施政的理念,具体以书面提出。这就是堪称中国历史上第一个近代化方案的《资政新篇》。《资政新篇》分用人察失类、风风类、法法类、刑刑类四部分,是一卷“资圣治”“广圣闻”的“救国”方案。其中不乏切实的民生思想,可以分为“营造善良风俗、净化社会风气”“完善社会公共设施”“兴办保健卫生、慈善事业”“建立公平和谐的安全保障制度”四个方面,下分述之。

1.营造善良风俗、净化社会风气

太平天国在定都天京后,即大力整顿革除中国传统以来诸多的不良风俗,并试图建立安和乐利的共产社会。洪仁玕在其《资政新篇》中,针对这些提出诸多的方案,在其“风风类”中,主要讲的就是转变社会风气,移风易俗,即树新风、改风俗。

夫所谓以风风之者,谓革之而民不愿,兴之而民不从,其事多属人心蒙昧,习俗所蔽,难以急移者,不得已以风风之,自上化之也。……禁之不成广大之体,民亦未必凛遵;不禁又为败风之渐。惟有在上者以为可耻之行,见则鄙之忽之,遇则怒之挞之,民自厌而去之,是不刑而自化,不禁而自弭矣。

2.完善社会公共设施

洪仁轩充分认识到了水陆交通、银行和通讯的重要作用,建议兴车马、舟楫之利,“以利便轻捷为妙”,建银行,设邮亭、书信馆。

兴车马之利,以利便轻捷为妙。……先于二十一省,通二十一条大路,以为全国之脉络,通则国家无病焉。……二十里立一书信馆……因用火用氧用风之力大猛也,虽三四千里之遥,亦可朝发夕至,纵有小寇窃发,岂能漏网乎!兴舟楫之利,以坚固轻便捷巧为妙。或用火用气用力用风,任乎智者自创。……兹有火船气船,一日夜能行二千余里者……甚有裨于国焉。若天国兴此技……要隘可以防患,凶旱水溢可以救荒,国内可保无虞,外国可通和好,利莫大焉。兴银行。倘有百万家财者,先将家赀契式禀报入库,然后准颁一百五十万银纸,刻以精细花草,盖以国印图章,或银货相易,或纸银相易,皆准每两取息三厘。……此举大利于商贾士民,出入便于携带……兴邮亭以通朝廷文书,书信馆以通各色家信,新闻馆以报时事常变、物价低昂……邮亭由国而立,余准富民纳饷,禀明而设。……

3.兴办保健卫生、慈善事业

太平天国向来即重视医疗卫生,定都天京后,已经形成一种正规化的“公医制度”。它可分为朝内(政府组织内)、军中、居民(一般社会民间)三个系统。洪仁玕在《资政新篇》中又具体完善,主张兴设医院以济疾苦,凡医师必须经过几场考试,然后任用。其经费,没收庙宇寺观的产业,以为兴建医院的应用。并由政府奖励,鼓舞人民广设医院。洪仁玕在《资政新篇》中亦提出兴办慈善事业。这方面的具体措施有兴办士民公会、医院、跛盲聋哑院、鰥寡孤独院等。

兴士民公会。富贵善义,仰体天父、天兄好生圣心者,听其甘心乐助,以拯困扶危,并教育等件。……兴医院以济疾苦。系富贵好善,仰体天父、天兄圣心者,题缘而成其举。……禁溺子女。不得已难养者,准无子之人抱为己子,不得作奴视之,或交育婴堂;溺者罪之。兴跛盲聋哑院。有财者自携资斧,无财者善人乐助,请长教以鼓乐书数杂技,不致为废人也。兴鳏寡孤独院。准仁人济施,生则教以诗书各法,死则怜而葬之。……

4.建立公平和谐的安全保障制度

洪仁玕在《资政新篇》中还表达了欲建立和谐公平且富公义的社会的设想,这要靠安全保障制度来实现。于是洪仁轩提出要“兴乡官”为民调解,“兴乡兵”保障日常安全,还涉及保险制度、专利保护、监察制度、海关走私和毒品控制等方面。

兴乡官。公义者司其任,以理一乡民情曲直吉凶等事,乡兵听其铺调。兴乡兵。大村多设,小村少设,日间管理各户,洒扫街渠,以免秽毒伤人……兴器皿技艺。有能造精奇利便者,准其自售,他人仿造,罪而罚之。……兴市镇公司。立官严正,以司工商水陆关税。每礼拜呈缴省郡县库存贮,或市镇公务支用,有为己私抽者议法。禁酒及一切生熟黄烟、鸦片。先要禁为官者,渐次严禁在下。绝其栽植之源,遏其航来之路,或于外洋入口之烟,不准过关。走私者杀无赦。

这场打着西方宗教的旗号、轰轰烈烈的农民革命运动,在内部的激烈争斗、外部清政府残酷镇压下最终失败了。但是,太平天国的《天朝田亩制度》则是一种直接倾注了民生的一种制度,它全面、系统地反映了千百年来农民对土地的最基本的诉求;《资政新篇》更是倡导和发展中国的资本主义、指向初始民主主义气息的政纲。因此,太平天国运动对中国最后一个封建皇朝的冲击,其民生思想对孙中山的三民主义之民生主义影响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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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赵晶、谢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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