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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型中国必须赋予最高决策者更大权力【4】

国防大学教授 公方彬

2015年01月13日11:24   来源:《上海经济》2014年第12期

原标题:转型中国必须赋予最高决策者更大权力

特别需要强调的是,中国的政治权力运行模式与西方存在一个很大差异,西方国家虽然是“三权分立”,但总统组阁后在行政领域却有充分的决策权。中国民众称赞普京的强势,其强势并非仅缘于其刚强的性格,很重要的是拥有解散国会的权力,有即时撤销失职部长职务的权力,等等。中国最高领导人没有组阁权,其本人与领导集体同步产生,这就意味着领导班子架构源自上一任领导人和领导集体的意志,这虽然有利于集体领导,但客观上削弱了最高领导人的权力与权威。仅此一点,就需要赋予最高领导人更大的权力。

我们需要解放思想,变换思维,要看到任何制度设计,都存在集权,要么是党权或政府权力高度集中,要么是利益集团以隐蔽的方式集中某一种操控政治和经济的权力。所谓西方的政治寡头和金融寡头,所谓中国的既得利益集团,都属于集权的特殊形式。举例来看,上个世纪90年代,俄罗斯私有化浪潮中诞生了包括别列佐夫斯基、霍多尔夫斯基在内的“七寡头”,他们操控了俄罗斯的经济和政治。媒体披露,叶利钦曾与“七寡头”达成一项秘密协议:寡头们支持叶利钦连任,叶利钦保证维护寡头利益。有人甚至说,俄罗斯寡头中的教父别列佐夫斯基,他可以宣称自己为俄罗斯选择了两位总统。然而,随着时代的变化,矛盾产生出来,寡头们逐渐演变成普京新经济政策的障碍,为了破除障碍,普京明确提出:“寡头们不可以、也没有权力影响政府的决策。如果有人不喜欢这样,如果有人已经习惯了无政府主义,那我很抱歉,他们将必须遵守新的规则。”结果七寡头在普京的铁腕下,要么丧命,要么流亡或破产,俄罗斯的权力结构发生巨大变化。当然,这也不意味着俄罗斯再没有党政之外的集权方式,正如俄罗斯著名社会学家奥尔嘉 克鲁斯诺夫斯卡娅所说:今天的俄罗斯,最高权力阶层中官僚贵族所占比例,已经从戈尔巴乔夫时期的4.8%增加到58.3%。这个数据中实际上包含了权力集中和分配方式。所以,笔者强调赋予党和国家最高领导人以更大的权力,即便不从中国共产党的政治理论和治国理念角度分析问题,只是从以显形集权遏制隐形集权,从规范权力运行,让“权力在阳光下运行”的角度看,也是必要的,积极的。

三、赋予何种权力与如何维护权威

赋予党和国家最高领导人更大的权力,形成更高的权威,并非否定“制度更带有根本性”,而是认为建设科学的制度体系,尤其是涉及政治体制改革层面的设计,必须依靠设计者的权威,这显然无法离开权力。前面讲到毛泽东和邓小平完成了制度设计和实施,原因在于他们拥有事实上的“组阁权”,保证在拥有权力的基础逐步形成权威。

那么,今天该赋予党和国家的最高决策者那些权力?至少包括5种权力:1、提议和决定解除核心领导层某一成员职务或接受其辞职的权力;2、即时解除失职渎职部长级高级官员职务的权力;3、突破旧体制限制起用特殊人才进入领导层或要害岗位的权力;4、赦免特定政治人物以平衡政治力量或换取政治支持的权力;5、作为“新设计师”主导顶层设计和推行政治体制改革的权力。一句话,对于成长期和特殊阶段的中国,党和国家最高领导人应当拥有不低于世界大国领袖的权力。

在赋予党和国家最高领导人更大权力的同时,强调维护其权威,主要是针对时代特点而来的。因为社会进入多元化,如果赋予其权力的同时,不注意维护权威,也会产生瓦解权力的效果。根本而言,权威是靠个人执政能力和智慧赢得,比如,习近平已经在人民群众中赢得了很高的权威,并且是很短的时间内实现,这甚至超出了人们的想像。即使这样,我们还是应当清醒认识到,今天的最高领导人不同于毛泽东和邓小平,后者拥有半个世纪或近半个世纪的权威形成期,今天的任期制阻断了这种周期。更重要的是,革命战争年代给领袖充分的形成权威的条件,和平时期不会给领导人多少创造惊天伟地功绩的机会,至少在担任最高领导人之前是这样。因此,党内尤其最高领导层必须遵循政治伦理规则,以此强化最高领导人的权威。简单地说,既然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选择了习近平,就意味着没有人比他更合适的人选,至少没有发现有人比他合适,那么我们就以契约精神来给予其以无条件支持。此外,引导媒体和大众树立维护最高领导人权威的意识,这未必是一项维护自身利益的选择。一句话,维护最高领导人的权威,是党中央的责任,是全党的责任,也是所有关心国家未来,期盼中华民族实现伟大复兴者的责任。

最后补充强调三点:一是赋予最高领导更大权力存在前提,就是“制度框架内”,尽管这是一个动态的满足社会需要而不是僵化的制度框架,其中包括:政治制度由全党决定;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是国家的最高权力机关,拥有维护宪法、制订定法律和监督政府的权力和职能;最高领导人任期制,等。二是民主法治是当代中国人的共同诉求,但这是一个动态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尤其对于没有经过西方那样的启蒙教育,严重缺乏现代民主法制精神中国,承载民主的能力其实很弱,不经过必要过程和历练,很难实现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的转型,因此需要强有力的领导人带领我们走向民主法治。三是赋予党和国家最高决策者的更大权力,不是同时向各级党委“一把手”和政府扩权,恰恰相反,以民主法治限制各级党委与政府的权力,尤其限制“一把手”的权力,势在必行。简言之,赋予最高决策者更大的权力是为了更有力地推进民主法治。这是一项只针对最高领导人而不能推而广之的政治设计。

作者简介:公方彬,国防大学教授。曾任军事科学院军队政治工作研究所副所长、正师职研究员。3次参加边境作战,荣立一等功2次,三等功4次,获二级英雄模范奖章、中国青年五四奖章。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特约评论员、国防大学杰出中青年专家,入选全军首批创新型人才,被人民论坛评为“2013年度十大思想人物”。主持或参与完成国家、军委总部赋予的研究课题90余项,包括《军队政治工作条例》在内的9部法规。上报中央和军委总部研究报告、内参103份(项),部分为中央和军委领导批示进入决策。出版《思想的原野》等著作32部(套)。发表《新政治观:创新点与突破口》、《“格瓦拉困境”与中国共产党转型》等论文300余篇,首提习近平是中国大国道路的“新设计师”,个人著述600余万字。在国家机关、高校和部队演讲、作报告上千场,直接听众逾百万人次。

(来源:《上海经济》2014年第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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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万鹏、谢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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