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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楓:如何看待中蘇論戰與“九評”問題

2013年10月29日08:26   來源:學習時報

原標題:如何看待中蘇論戰與“九評”問題

  黨的對外工作早已否定了論戰的“反修”性質

  我們黨曾經同世界上89個共產黨有黨際交往關系,“大論戰”中將大多數黨視為“修正主義的黨”而與之斷絕交往,到“文革”結束時剩下不足10個。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后,黨的對外工作通過撥亂反正,本著解放思想、實事求是、一切從實際出發的要求,開始糾正“文化大革命”包括“大論戰”時期的“左”的錯誤。1977年我黨決定邀請南斯拉夫鐵托訪華,恢復兩黨關系,稱鐵托為“同志”。隨后華國鋒回訪,考察團組去南考察。接著將國外大批稱之為“修正主義的”黨改叫“老黨”並逐漸恢復黨際關系。20世紀80年代改變“一條線”戰略,我們認為東歐也是“社會主義國家”並恢復黨的關系,直至1989年5月中蘇兩大黨也通過高層會談實現了關系正常化,並互稱“同志”。這一切表明,我們黨對外的實際工作,早已拋棄了大論戰的錯誤做法和“九評”中的錯誤結論,不再把當年那場論戰視為“反對現代修正主義”的斗爭了。

  新歷史條件下不能肯定“九評”,但它並非一無是處

  鄧小平早就指出,“從1957年開始我們的主要錯誤是‘左’,‘文化大革命’是極左”。我們對國際共運的政策是“左”的,大論戰總的指導思想也是“左”的,“從現在的觀點看,好多觀點是不對的”。在新的歷史條件下,就總體而言我們不能肯定“九評”。

  肯定“九評”會動搖我黨否定“文革”的正確結論,不利於黨內思想統一和安定團結。我黨《關於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在談到“文化大革命”發生的原因時指出,在中蘇論戰等的影響下,我們在國內進行了反修防修運動,使階級斗爭擴大化的迷霧日益深入到黨內。由於在論戰中對社會主義和修正主義做出了一些“左”的錯誤判斷,再用這些判斷來觀察和分析我們黨內和國內的形勢,從而提出了“無產階級專政下繼續革命”的錯誤理論,由批國外的赫魯曉夫發展到“揪中國的赫魯曉夫”,從而給黨和國家帶來嚴重的災難。在“文革”中許多當作資本主義或修正主義來批判的東西,其中有的直接來自“九評”的一些結論,有的是從這些結論推衍出來的。因此肯定“九評”,就會動搖我黨否定“文革”的正確結論,不利於黨內思想統一和安定團結。

  肯定“九評”不利於堅持改革開放,與黨的基本路線相背離。“九評”對蘇聯和南斯拉夫當時為搞活經濟所採取的一些措施,進行了全面的批判,甚至把企業要注重利潤,向國外學習管理經驗,向國外貸款和取得援助,經理“控制”企業,企業間可以競爭,允許私人工業、商業、服務業等存在,等等,統統斥之為“復辟資本主義”。“九評”實際上是反對社會主義的任何改革開放。如果肯定“九評”的上述觀點並進行爭論,就會不利於現行的改革開放政策,有可能引起思想混亂。這與黨的“一個中心、兩個基本點”的總路線是相背離的。

  肯定“九評”與當前國際形勢相悖,不符合我國現行的對外政策。“九評”是在當時國內外特定的環境中寫成的,已不符合當前我們所處的國內外形勢,許多思想和觀點是與我黨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的路線和政策相左的。“九評”所強調的是戰爭不可避免,似乎世界大戰很快就會打起來,這是不符合當今時代主題和目前國際形勢的。“九評”強調必須堅持無產階級國際主義,打倒帝、修、反,支援世界革命等,也是不符合我們現行的對外政策的。若肯定“九評”,同我國家關系要遵循和平共處五項原則、黨際關系要遵循“四項原則”都是不相符合的。

  當然,所謂不能肯定“九評”是就整體而言的,並不是說“九評”一無是處。“九評”批判蘇聯大黨大國沙文主義,強調共產黨和社會主義國家之間要堅持獨立自主、完全平等,反對“老子黨”和“指揮棒”,仍然是對的,至今具有積極意義。“九評” 批判赫魯曉夫完全否定社會主義社會存在階級斗爭,批判他取消無產階級專政,強調要防止帝國主義搞“和平演變”等觀點,仍然是站得住腳的。但問題在於,當時論戰總的指導思想是“左”的,是站在社會主義必須堅持“以階級斗爭為綱”的立場去批判“修正主義”的,所以即使是正確的觀點也不能同我們今天的認識相提並論。

  對外不搞爭論,但對內必須“劃清思想界線”

  戈爾巴喬夫推行錯誤的改革路線,給蘇聯東歐帶來了災難,而且給我國堅持社會主義造成了嚴重沖擊。我們如果聽任不管,會直接影響和威脅中國。我們如果要管,卻又管不了,因為如何改革這是蘇聯的內政問題。報告根據鄧小平思想採取內外有別的做法,終於妥善地解決了這一難題。

  對外要遵守黨際關系“四項原則”,不干涉蘇共的內部事務,不能再像“九評”時期那樣開展對戈爾巴喬夫的批判,再搞意識形態爭論。早在1990年3月3日,鄧小平同幾位中央負責同志談話時曾明確指出,“不管蘇聯怎麼變化,我們都要同它在和平共處五項原則的基礎上從容地發展關系,包括政治關系,不搞意識形態的爭論”。

  但是對外不搞公開論戰,決不等於我們贊成或支持戈爾巴喬夫的錯誤路線和做法,更不等於中國的改革要仿效蘇聯,而是恰好相反,我們要堅持社會主義不動搖,必須同戈爾巴喬夫的思想路線劃清界線。鄧小平強調,“隻要中國社會主義紅旗不倒,社會主義在世界上將始終站得住”。他強調:對內要教育黨員和人民劃清科學社會主義與“人道的民主社會主義”的界線,要認真劃清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馬克思主義與反馬克思主義、科學社會主義與民主社會主義的界線,警惕和抵制西方國家的“和平演變”﹔與此同時又不要因此而干擾和動搖了經濟建設這個中心,要繼續堅持改革開放,盡快使中國發展起來。

  對外不再像當年發表“九評”文章那樣公開批判戈爾巴喬夫,避免了上世紀60年代的“大論戰”的重演。對內與戈爾巴喬夫錯誤路線劃清界線,避免了蘇聯東歐的悲劇在中國重演。這樣就使世界社會主義運動,雖然在蘇聯東歐發生了“大挫折”,但在中國卻開創了“新局面”。國際媒體普遍評論說,鄧小平“挽救了要失事的社會主義大船”。

  中聯部的這份報告在蘇聯“8·19事件”后不足一個月的9月17日就上報給中央了,不久就獲得了中央領導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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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朱書緣、謝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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