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统一战线政策,反对关门主义
列宁在《“左派”幼稚病》中提出,制定策略决不能只根据革命情绪,根据一个集团或政党的愿望和决心,而必须对各阶级的力量及其相互关系作出严格的客观估计。革命政党必须把原则的坚定性和策略的灵活性结合起来,必须利用敌人之间的一切矛盾,在不牺牲原则的前提下找到适当的妥协形式,以争取大量的同盟者;应当充分掌握无产阶级阶级斗争的一切形式,把合法斗争和非法斗争结合起来;应当善于把整个工人阶级和大多数劳动群众争取过来,共产党员应该到一切有群众的地方去工作,为此甚至应当参加为反动分子所掌握的工会和资产阶级议会。这个思想,对毛泽东影响很大,成为他反对党内不时出现的“左”倾错误的理论武器。比如,中国的“左”倾关门主义错误在土地革命时期给革命带来了严重危害,毛泽东在1935年《论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策略》一文中,就根据列宁的这个思想,提出坚决赞成统一战线,反对关门主义。之后,他把列宁的这个思想引申为党的基本策略:“争取团结多数是列宁的思想,后来我们根据列宁的思想概括了几句话,即利用矛盾,争取多数,反对少数,各个击破。”1966年4月21日,在杭州召集中共中央中南局委员谈话时,又讲:“要争取多数、孤立少数,不然就要失败。‘利用矛盾,争取多数,孤立少数,各个击破。’这四句话是列宁的意思,我概括的。”
俄国革命与中国革命的相近特点
毛泽东说过,自己是先学列宁的东西,后读马克思、恩格斯的书。这是因为中国和俄国在找真理、干革命过程中遭遇的问题,有许多相同或相近之处。《“左派”幼稚病》“布尔什维主义的几个主要阶段”这部分,论述了俄国从1903年到1917年十月革命期间寻找和实践革命理论的历史。毛泽东在《论人民民主专政》中,便引证说,《“左派”幼稚病》“描写过俄国人寻找革命理论的经过”,中国和俄国“寻找革命真理,这是相同的”。具体说来,中国革命和俄国革命发生的背景,都有封建主义的压迫;中国和俄国在进行革命时,经济都落后,中国则更落后;革命起来后,都经历了一个资产阶级性质的民主革命时期,都面临着怎样看待无产阶级政党在民主革命中的地位和作用,怎样处理和农民、民族资产阶级等同盟军的关系;都有一个从民主革命(在中国则先后经历旧民主主义革命和新民主主义革命两个阶段)到社会主义革命的转变过程;都出现过“左”的或右的错误倾向的干扰,等等。正是这些相似和相近的情况,使列宁著作中的不少论述比较适合中国革命的需要。1940年代,毛泽东推荐阅读《两种策略》和《“左派”幼稚病》时,经常讲的一个重要理由,就是“学习世界革命的经验”,“对外国党和共产国际的经验,我们都要吸收”。直到1963年8月3日会见外宾时,毛泽东还强调:“我们走社会主义道路。你要走这个道路就要研究列宁主义。”
列宁总是根据新的形势需要写出新的著作
在毛泽东看来,列宁的著作总是根据实践需要,不断进行理论创新的。在读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的谈话中,他讲了一段对我们今天还有影响的话:“任何国家的共产党,任何国家的思想界,都要创造新的理论,写出新的著作,产生自己的理论家,来为当前的政治服务,单靠老祖宗是不行的。只有马克思和恩格斯,没有列宁,不写出《两个策略》等著作,就不能解决1905年和以后出现的新问题。单有1908年的《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还不足以对付十月革命前后发生的新问题。适应这个时期革命的需要,列宁就写了《帝国主义论》、《国家与革命》等著作。”
在列宁著作中,毛泽东读得最熟的,除《两个策略》《“左派”幼稚病》外,还有《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国家与革命》《帝国主义论》。早在 1926年给广东农民运动讲习所学员讲课时,他就谈到,列宁曾著《国家与革命》一书,把国家说得很清楚的。“国家于革命后,一切制度都要改变的”。长征初期生病,他躺在担架上也读这本书。目前保留下来的一本毛泽东读过的《国家与革命》上面,还写有“1946年4月22日在延安起读”“内战前夕”等字样,上面有很多圈画。在“阶级社会与国家”这一章,几乎每句话的旁边都画着杠杠,关于暴力革命的观点是“马克思恩格斯全部学说的基础”这一段,杠杠画得最粗,圈圈划得最多,“革命”“消灭”“全部学说的基础”这些词组和词组的旁边划了两条粗杠。毛泽东读这本书的时候,国共之间的战争已不可避免,用革命的暴力推翻、消灭旧的国家机器,已是决定中华民族前途命运的头等大事。毛泽东正是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结合中国共产党人当时的历史使命,重读列宁这部著作的。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1960年9月25日会见澳大利亚共产党领导人,对方谈到《国家与革命》一书传到澳大利亚后,让此前四五个左派小组联合起来,成立了共产党,毛泽东高兴地说:列宁的这本书对你们起了这么大的作用。这本书好。现在许多国家的党不读这本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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