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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津:学术之城的精神积淀
为什么艺术家、小说家和偏才、怪才会受到牛津这个城市的吸引,而不仅仅是因为牛津大学?当我问科学家、哲学家和学者这些问题时,发现对学术积累和教学,他们相信所需要的是安静、大量的闲暇时间、合作(而不是竞争)、喝着咖啡或者啤酒的非正式讨论以及与同事或学生在公园里的散步。实际上,许多第一次来到牛津的游客都对它的安静和激发灵感的魅力印象深刻,“世界在这里似乎放慢了脚步。”古老建筑和开放公园的融合,衣服皱巴巴的学生们在街上散步聊天,众多的酒馆、书店、音乐店等,都创造出一种安静的气氛。除了来自不同国家和文化的学生群,你还能感受到一种宽容和多元主义的氛围。投身于牛津惊人丰富的过去、漫长的学术历史和杰出的文化成就之中,你会发现,相信学习重要性的学者,他们把自己的自由和闲暇时间看做国家特许的权利,他们的天职就是学习、思考和教学。
很多人都觉得牛津大学如果放在其他任何地方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我想他们的意思是,让牛津大学变得美好和特别的神秘因素是它的环境、它的历史建筑以及整个牛津城。在我看来,牛津让人有一种回家的亲切感,有助于思考和研究。一个著名的法学教授约瑟夫·拉兹曾经告诉我,牛津不是一个真实的地方——或许他是正确的——但它仍然能散发出强烈的亲切感。
牛津大学通过它的辅导老师制度建立起了这种亲切感,它把面对面的教学推向极致——虽然这种制度并不是非常有效。 如今,多数大学都采取了“教师站在前面”的教学模式,老师站着给从50—500人的一班学生上课。但是,牛津仍然忠实于辅导教师制度,最多三个学生一起和老师见面。
这座城市及其结构合起来创造了一种被称为“牛津”的精神体系,其唯一的目的是支持和鼓励学生和学者对学习和知识的追求。比如,1668年开业的谢尔登尼亚剧院现在仍然被用来上课和举行大学的礼仪活动 。这座富丽堂皇的剧院的天花板由32块镶板组成,其设计是为了使人产生开放的天空的幻觉,描述了“科学和艺术对愚昧无知的胜利”。 我们一家人在牛津度假时,孩子们上的“菲儿和吉姆”小学为牛津精神提供了另外一个例证。该校有一个规模很大的运动场,孩子们可以在一望无际的草坪上踢足球;学校的教室面对这些开放的空间,光线充足,学生们觉得学校就像自己的家;学校鼓励学生走路或骑自行车上学,而不是父母开车送孩子上下学,老师说,这是临近街区的学校,我们应该尝试步行上学。而我自己的孩子现在仍然记得这是一个给他们力量和勇气的好地方。
创造一种有利于学习的氛围一直是牛津的目标。19世纪30年代,在建造穿城铁路的计划提出后,牛津大学马上表示反对,理由是它可能“危害学生的道德意识”。牛津第一任校长阿瑟·威尔斯利担心火车将鼓励“错误的人”旅行,他还担心学生开始乘火车前往禁区,从而败坏他们的道德品质。实际上,牛津大学对学生道德品质的担心部分促成了有利于学习和研究的气候。不可思议的是,牛津大学的学生至今还有“道德导师”。
牛津街道的名称也反映了城市对学习和学术的尊重。一条从高街到莫顿街的狭窄马车道,在17世纪被命名为逻辑胡同,因为逻辑学院在其北部尽头。在耶利克街区北边运河上有一座小桥,名为亚里士多德桥,通向亚里士多德胡同。一些爱逛公园的人组成了一个名叫“亚里士多德胡同之友”的群体,他们在牛津市议会为改善公园状况而努力。一个把街道、桥梁、胡同命名为亚里士多德或历史上的逻辑学院的城市肯定是要传递一种很具体的信息。
牛津有18个合唱团,几乎每八千居民中就有一个合唱团。牛津还是很多小说家、诗人和艺术家团体的家。每年5月和6月在牛津召开的艺术周,艺术家都会开放他们的画室供大众参观,民众有机会欣赏400位牛津郡艺术家和艺人的工作室。令人吃惊的是,每400个居民中就有一个艺术家之家。除了艺术周之外,牛津还以文学节著名,吸引了牛津本地和外地的作家前来。
我问自己是否在牛津感受到某种身心超越瞬间的一种强烈精神体验和宁静。 我的结论是我的感情是客观的。这就是牛津,多种因素和感情的混合体,牛津独特魔力的纯净时刻,我相信这个城市的许多人都感受过这种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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