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3月5日,中国十二届人大一次会议新闻发言人傅莹在回答中国外交是否会更加强硬的问题时,指出中国国内对中国外交的看法完全不同,即希望中国应该更强硬一些,尤其在面对挑衅时更应如此。与此同时,中国网络上也对新中国不同时期外交的所谓强硬还是软弱出现了一些争论,主要是将中国当前的外交与改革开放前的外交相比较。
关于外交软硬的哲学思辨
在没有限定条件的前提下,很难准确判断出中国外交的软与硬,因为软弱与强硬是相对而言的,一方面判断者的主观标准不同会影响这一判断,另一方面这一判断还会涉及到不同时间、对象以及具体事宜。更何况,外交本来就是软硬兼施、坚持和妥协并用、以达致可能最大化国家利益的一门艺术。即使在同一时期、面对同一国家或同一事情时,也完全有可能采取有软有硬的应对手段,在所谓重大利益或核心利益上一般都可能会表现得强硬一些,而在一般利益或非核心利益上则有可能表现得软弱一些,甚至通过某种程度的妥协和让步以便达成协议并最终维护自己的重大利益或核心利益。
真正的强硬并不意味着一定要说狠话,同时也并不意味着丝毫不会妥协让步,所谓的软弱也并不意味着就是奴颜屈膝或一定要妥协让步,软与硬都是外交中经常交替使用的手段,软意味着某种灵活性,硬则意味着一种原则性,关键还要看语言和态度之外的外交行动及其效果,即通过使用这些不同外交手段是否最终能够发挥自己的影响力和获得实际利益。
一般而言,冷战时期的国际关系相对简单,对大部分国家而言,面对的其他国家不是朋友就是敌人,对朋友当然都会表现得比较软,甚至可以在很多问题上做出重大让步,以表明朋友之间的团结和友好,对敌人当然都会表现得比较硬,甚至对方即使想要释放出某些善意或做出某种妥协时也会被认为那是敌人的阴谋而毫不妥协。而在冷战结束后国际关系主要以国家合作为主基调的今天,国家关系已经变得相对复杂,绝大部分国家之间的关系已经很难简单地以朋友或敌人来进行划线区分,在国家关系中可能既有友好与合作的一面,同时也有竞争甚至对抗的一面。国际关系中那种只能在软与硬或让步与坚持之中选择其一的“零和博弈”规则正在减少,更多地需要遵守的是既包括有软或让步,同时也包括有硬或坚持在内的“非零和博弈”规则,任何国家都很难对其他国家简单地采取“软”或“硬”的方式来对应,只是有可能在某些问题上采取软的对应方式,在某些问题上则采取硬的对应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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