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湘溶素描
郭紅鬆繪
前些時候,我們學校成立了生態文明研究院。有人說大喜事,怎麼連個鞭炮都沒放。2008年,校慶70周年,有校友願意出資幾十萬元搞焰火晚會,我沒同意,建議將錢捐給貧困學生。遇喜事放鞭炮是傳統,現在,我們認識到放鞭炮不僅有安全隱患,更會帶來環境污染。知道不好,為何不改進?
理論應為這類問題作答!20多年來,我一直在探索。今天,我欣慰自己的研究,能夠為“美麗中國夢”提供理論支撐,這是學者價值的體現。
人與環境的關系,怎麼處理?
上世紀80年代,我研究生畢業回到湖南師范大學任教。正值著名倫理學家唐凱麟舉旗組建倫理學學科隊伍,他邀我加盟,並十分信任地將生態倫理學這個新的學術領域交給我。
生態保護應該是科技、法制與倫理三管齊下,缺一不可。為什麼要保護生態,需要在倫理學上提供依據。
當時圖書館這方面資料少,研究起步艱難。在收集資料過程中,回想起兩件小事。一次,我遇到來中國旅游的日本學生團,我問對中國印象如何?他們告訴我:“中國好大好大!杭州西湖好美好美!環境好臟好臟!”短短三句話,讓我久久不能平靜。先富起來的同時,環境也開始臟起來,為什麼會這樣?而我在珞珈山下的武漢大學求學期間,校方為改善學生住宿條件,提出在一個山頭上新建宿舍。有學生提出寧可住得差一點,也不希望砍掉一棵樹!砍樹凸顯人與環境的相處問題,怎麼處理?理論上最佳的答案是什麼?這麼一聯想,我立馬興奮起來,迷上了生態倫理學這個選題。
1990年,我以“生態倫理學”為題,申報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青年項目。申報時,我沒把握。申報目錄中沒有這一項﹔之前沒有這種課題申報成功過﹔我自己原來的研究方向與研究成果,都跟課題申報沒有關聯。沒想到這次竟然申報成功。這說明國家社會科學基金的眼光也是超前的。有幸成為國家社會科學基金第一個生態倫理學課題的承擔者,我備受鼓舞。《生態倫理學》書稿完成后,我找到出版社聯系出版。編輯問:這是一門什麼樣的學問?我答:是關於人與自然道德關系的學問。編輯不解。
書稿因此較長時間處於“待審”狀態。這件事沒有打擊到我,相反,覺得生態倫理的研究勢在必行。在人與自然的道德關系上,我們的選擇需要提升。我們常以功利眼光處理人與自然的關系,其實,非功利往往才是最大的功利。
最終,書稿出版了。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倫理學的開拓者羅國杰先生認為:我國現代化建設是在極為嚴峻的生態環境下進行的,保護生態,加強人與自然關系中的道德建設,十分重要。《生態倫理學》的出版提出了一個生態倫理學的體系框架,是我國生態倫理學研究的可喜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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