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實力,“第三種力量”編織著美國夢
美國是個善於提出概念和制定規則的國家。軟實力這個詞,最早出現於1989年,由哈佛大學肯尼迪學院教授約瑟夫·奈提出。
軟實力這個概念一出現,便受到了世界各國政治領袖、專家學者和媒體的廣泛關注。約瑟夫·奈認為,軟實力就是一種能夠影響他人喜好的能力,是通過非強制手段獲取結果的能力。換句話說,如果在沒有任何顯性軍事威脅或經濟脅迫的情況下,我自願追隨或順從你的意願,這種能力就是軟實力,即俗稱的“胡蘿卜”(利誘)和“大棒”(鎮壓)之外的第三種力量,簡單地講就是吸引力。
約瑟夫·奈的軟實力概念有三個層面:1、文化吸引力﹔2、意識形態或價值觀的吸引力﹔3、制定國際規則的能力。在經濟全球化和跨國相互依存的時代,軟實力越來越顯得重要,它標志著制高點、主動權以及核心競爭力。
翻開歷史,晚清時代的中國在經濟總量上並不輸給西方,一直到1820年,中國的工業經濟產值仍佔世界工業經濟產值總量的32.8%,幾近世界總量的三分之一,為世界最大的經濟體。但是光有經濟總量有什麼用呢?我認為,一個大國的世界地位需要四個方面的基礎來維護和確定,一是政治基礎,即國家的獨立和主權以及適應於國家實情的社會制度﹔二是軍事基礎,舍此無以保衛自己的地位和主權,抵御外來的干擾和侵犯﹔三是經濟基礎,這是維護國家主權與良性運營的財力保障﹔四是文化基礎,這是國家軟實力的核心體現。如果沒有第四點,前面三點就會像沙丘一樣崩塌。歷史事實証明了這一規律:僅僅相隔20年,1840年鴉片戰爭后中國就急速衰落,淪為歐美列強統治下的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
已故美國總統肯尼迪的弟弟羅伯特·肯尼迪參議員在1968年競選美國總統時有一段精辟的名言:“GDP並不代表我們后代的健康,也不代表他們所受教育的品質,或他們玩耍的樂趣,並不代表我們詩歌的美好和我們婚姻的穩固,或公共辯論的智慧。GDP無法衡量我們的機智或勇氣,我們的智慧或學習,更無法衡量我們對國家的忠誠和奉獻。它似乎衡量一切,但唯一漏掉了生命的價值。”這樣的認識發生在將近50年前。
我們現在越來越認識到,GDP不能說明一切。最近,除了GDP,另外有個GNH,這個GNH就是國民幸福指數,發明這個GNH的是人口隻有67萬、人均GDP隻有1700美元的亞洲小國不丹。2011年7月聯合國大會通過,將這一概念納入國家“人類發展指數”的考核范圍。這使我們看到一個小國的文化自覺和文化自信,它向世界輸出了價值觀並成為領跑者,一場波及全球的以健康幸福為目標的浪潮正在蔓延。
美國如果隻有硅谷、華爾街、底特律、西雅圖、五角大樓,換句話說,僅僅因為有了它的金融業、汽車制造業、航天工業、IT業以及軍事威懾力,那還只是單邊意義上的美國,而正是因為有了好萊塢、百老匯、迪士尼等種種標志著它“軟實力”的文化業態,美國才是完整意義上、在全球產生巨大影響力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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