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改,可以,但是要講個道理,而且不要講歪理”
也有一些人往往無法跟地名“和諧相處”。
河北省民俗文化協會會長、河北省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專家委員會委員袁學駿袁學駿認為,傳統地名經歷過歷史、文化的積澱,與民風民俗、百姓心理緊密相連。就日常生活而言,地名一旦固定下來,讓老百姓好找,好查詢。倘若採取行政手段,突然之間讓這些地名消失了,或者改得“四不像”,這就等於把根切斷了,讓當地居民不舒服,內心難以接受,“地名都帶著情感的溫度,你就是要重新‘另起爐灶’,而且這個‘爐灶’還不如以前的,情感的溫度自然就涼了下來。甚至讓老百姓有逆反心理,你改地名跟他們沒有關系,他們的嘴邊經常說的還是之前的名字。”
張祖道認為,凡事不能“一刀切”,不能簡單地把傳統地名視為“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改不得。關鍵是怎麼改,“要改,可以,但是要講個道理,而且不要講歪理”。
現在的問題是,一些地方熱衷於更改地名,理由恰恰都是歪理。例如,河北省完縣原為金代所置完州,以“山川完美、堅固”之意而得名,但曾經因為有外商認為“完”是“完蛋”之意,而更名順平縣。江西鄱陽縣一度僅僅為了簡化書寫方便,而改為波陽縣,致使“鄱陽”這一有著專指功能的語意頓時“風飄雲散”。后來忍不住又“折騰”了一回,恢復了鄱陽縣的稱謂。
“沒有必要‘拉大旗作虎皮’,在名字上想跟外國接近,很幼稚,沒意思”
張祖道覺得自己被時代拋棄了,“現在出門,眼前一抹黑,好多都是洋的東西,也不懂是什麼意思,跟我的記憶對不上。”他認為,盡管地名不是“老虎的屁股”,但也沒有必要“拉大旗作虎皮”,在名字上想跟外國接近,感覺這樣才顯得有派頭,“很幼稚,沒意思”。
付秀瑩說,地名洋化、西化,是對傳統民族文化的漠視和傷害,也是文化不自信和不自覺的一種特定的表現。
民政部地名研究所原所長劉保全曾經表示,在我國城市地名的命名中出現了盲目崇洋和照搬外國文化模式的傾向,如一些商品住宅區和大型建筑物的命名中出現了一種歐化、洋化傾向,完全丟棄了對中華優秀地名文化的傳承與發展。劉保全說,有必要大力傳承中華傳統地名文化,用民族的、科學的、大眾的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理念引導地名命名更名活動,並積極應對世界多邊思想文化的沖擊。(本報記者 王國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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