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網記者 楊 柳
2013年02月04日08:31 來源:人民網-人民日報
政府和子女各管什麼?
縣裡補貼,村裡運營,子女管吃穿看病
蔡清洋說,村集體建設互助幸福院,縣財政會按照新建一所10萬元、改擴建一所5萬元的標准進行獎補,每年還給每個老人補貼350元,添置配套設施和日用品也有補貼。其他費用及水電暖等日常開支由村集體自籌。
記者注意到,盡管每家幸福院的面積、布局、裝修有所不同,但生活設施大體一樣。小到床單、枕套,大到電磁爐、微波爐、櫥櫃,都是統一購置。
這種模式使老人的負擔大大減少,78歲的吳付琴說,“我每個月隻花二三十元錢,跟住在家裡花費差不多,甚至還要少。以前在家,要燒蜂窩煤取暖,點柴火做飯,現在由集體免費供暖,還用上了電磁爐、微波爐,生活條件比以前好多了。”
肥鄉縣老齡辦主任楊振紅說,農村留守老人不僅要做飯、洗衣、種地,還要照料孩子上學。在農村,平時吃住、穿戴最差的往往都是老人。好多農村老人給兒子娶媳婦的時候,就把正房騰給孩子,自己搬到偏房去住,有的老人住的偏房隻有幾平方米,除了一張床什麼都沒有。而且,農村老人沒有養老金、退休金,除了每人每月55元的新型農村社會養老保險,剩下開支隻能依靠子女。由於子女多少不同、子女家庭貧富不等,這些農村老人往往受制於子女,生活沒有保障,一旦子女不孝,這些老人的晚景將很淒涼。
低成本運行的互助養老院,在某種程度上提高了農村老人的生活保障水平。蔡清洋算了一筆賬:村裡的互助幸福院住了25位老人,村裡每年水電暖等開支大概是1.4萬元,政府補貼8450元,村集體隻需花五六千元,他們出得起。由於生活成本和在家裡差不多,老人們也住得起。“這是個可行的‘窮法子’,破解了經濟不發達地區農村養老中的資金制約難題。”
“互助幸福院本質上不改變老人和子女的贍養關系,老人生病了,子女還得接回去。” 蔡清洋說,“如果幸福院請專人看護,照顧生病的老人,運行成本一下子就高了。另外,找專職的看護人員也不現實,留守婦女往往要種地,志願者也不是常來,都不是長久之計。”
農村互助幸福院的建設、管理和責任,由村委會承擔,政府給予支持和指導。楊明剛說,他希望有條件的村可以負擔得多一些,讓老人負擔得相對少一些。
河北省民政廳廳長古懷璞認為,肥鄉縣農村互助幸福院是家庭養老與社會化養老之間的承接。農村互助養老模式,由村兩委班子主辦,一改過去養老工作由行政部門或民營機構建設管理、與村級無關的狀態,管理面、服務面、覆蓋面都大幅擴大,是河北省目前投資最少、見效最快的養老管理模式。
怎麼才能擴大投入?
政府推動,社會幫扶,逐步完善與提高
楊振紅說,雖然幸福院是“群眾住得起、村集體辦得起、政府支持得起”,但單靠村級組織,資金缺口仍然比較大,政府還需要大力支持。為減小資金壓力,當地政府明確了用水、用電、佔地等一系列扶持性政策,並規定在今后的新民居建設中,必須配套建設互助幸福院和幼兒園。
記者在城南堡村看到,這裡的互助幸福院與村兩委、衛生室、村民活動中心、農村警務室建在一個院子裡。楊明剛說,這是“1+X”模式。而三裡堤村的互助幸福院和新民居建在了一起,方便了附近居住的空巢老人。
2012年3月,河北省將肥鄉互助養老模式確定為農村養老“幸福工程”,在全省推廣。4月底,肥鄉建成農村互助幸福院240家,覆蓋全縣9個鄉鎮265個村,擁有床位5328張。
但同時,互助幸福院也出現了排隊的情況,許多老人想入住卻沒有床位。面對這種情況,當地政府計劃建設更多的養老院,也正在動員更多的社會力量參與進來。據了解,肥鄉安排了60家機關事業單位對口幫扶60個農村互助幸福院,幫資金、幫物、幫服務。截至目前,共收到社會捐助(含物折款)130多萬元,其中3家企業投資90余萬元冠名建設3家幸福院。楊明剛說,目前,幸福院優先入住的是單身老人,將來,有條件的村也可以負擔夫妻養老。
福州大學社會學系主任甘滿堂教授認為,互助養老是一種社會參與式養老,基於交換與互惠原則展開。這裡交換的並不是金錢,而是勞務和時間。將來,非老年人或年齡較小的老年人通過參加養老服務積累勞務時間,等自己年老時換取別人的服務,同樣是值得推行的一種辦法,但有關的勞務儲蓄制度應有相應法規支持。另外,也亟待加強對老年人的培訓與引導,以提升互助服務的質量與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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