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国际问题研究所
(三)叫板美国铁杆盟友——以色列
伊朗核问题的热度与烈度与以色列密切相关。历史上,伊朗与以色列本非“冤家”,两国人民一度曾彼此交好,亲密往来。当大批以色列人沦为“巴比伦之囚”时,伊朗先祖波斯人曾出手相救,慷慨解囊,留下两国人民友好交往的美好佳话。然而,世事沧桑,时过境迁,当伊朗与美国断交后,以色列作为美国铁杆盟友走到了伊朗的对立面,伊以反目成仇,两国交恶不断,从此结怨积恨。伊朗认为,以色列是中东地区的“祸根”,在美国的袒护下,以色列愈发跋扈与乖张,中东人民不得安宁,必须对之实施“根治”。在伊朗,“反美”与“反以”近乎于同义词,无论是伊朗强硬派还是温和派领导人均曾对以色列说过让世界咂舌的“狠话”。伊朗前总统、强硬派代表人物内贾德曾放言,“以色列必须从地图上被抹掉……伊斯兰世界绝不允许它的宿敌生存在它的心脏带”。现任总统、温和派领导人鲁哈尼履职前夕也曾放话,“多年来犹太复国主义政权是伊斯兰世界根深蒂固的毒瘤,应该将它除去”。对此,当鲁哈尼第一次以总统身份在联合国大会发言时,以色列代表愤而退席,以示抗议。
伊朗的核活动也让以色列如坐针毡,当伊朗宣布可以生产30%的浓缩铀后,以色列认为伊朗造出核武器指日可待,感到如果伊朗拥有核武器,以色列将面临灭顶之灾。美国总统奥巴马也坦言,伊朗核问题远比叙利亚化武问题严重,拥核的伊朗对以色列构成的威胁,更触及美国的核心利益。
因此,以色列一度急于对伊朗动武,几欲复制30多年前攻击伊拉克的“巴比伦行动”,对伊朗核设施实行定点清除。无奈以色列国内政界、军界关于对伊朗动武意见不一,其后盾美国更是顾虑重重,生怕以色列单干拖累自己,一方面力劝以色列戒急用忍,劝以色列耐心等待制裁结果;另一方面警告伊朗,和平解决伊朗核问题的“窗口”不会永远敞开,美国并不排除任何选项。
(四)伊朗核战略扑朔迷离
伊朗发展核能抑或核武器是伊朗核问题成为热点的关键所在。伊朗声称,发展核能不容指责,核活动完全出于和平目的,一是用于发展核电,二是用于治疗癌症等医学目的。以色列对此加以驳斥,认为伊朗油气丰富,根本不缺电,医疗无须高浓缩铀,发展核能是幌子,制造核武器是本意。伊朗回应,伊朗虽石油丰沛,但总有用完的一天,发展核能天经地义。 双方口诛笔伐,互不相让。2011年底,国际原子能机构首次披露伊朗核活动的军事意图,似乎证实了以色列的说法,但伊朗对此断然否认,指责报告充满谎言,有失公允,声称国际原子能机构为西方国家所操控,已沦落为美国和以色列的“帮凶”,并威胁中断与其合作。
伊朗核意图令人琢磨不定,颇费思量,但在乱象背后,伊朗核战略的一些内在逻辑渐显端倪。一是伊朗核活动究竟意在核能还是核武,短期内难有定论。但无论从目前的技术条件,还是从材料和装备条件来说,伊朗未必就已具备制造核武器的能力。二是即使伊朗具备制造核武器的能力,伊朗未必就会选择制造核武器。伊朗深知,在当前的国际环境和西方制裁的压力下,尤其是在复杂的地缘政治环境中,拥有核武器并不能给自身安全罩上“核保护伞”。或许成为“核门槛”国家,即掌握核武技术但不造核武器,才是伊朗的战略。三是伊朗打核战略牌,有意将美国拉回谈判桌,为解决美伊之间一些悬而未决的问题提供平台。伊朗核模糊战术,对于美伊双方来说,既是一场“弱者求公正”与“强者求秩序”的拉锯战,也是美伊双方追求自身利益的政治筹码和战略谋划。参见王友明:《阴云密布波斯湾》,见《国际热点怎么看》编写组编著:《国际热点怎么看》,124~125页。
(五)伊朗核问题溢出效应显著
伊朗核问题的热度还在于其关联效应并非只指向美国和以色列,由于地区种族和教派矛盾,其外在效应波及整个中东国家。伊朗与其周邻沙特、阿联酋等海湾国家之间的恩怨是非由来已久,自古未绝,既有波斯民族和阿拉伯民族之间的民族矛盾,也有什叶派和逊尼派之间的教派冲突。1979年伊朗伊斯兰革命推翻了伊朗君主体制,令海湾君主体制国家惶恐不已,担心伊朗向其输出伊斯兰革命。伊朗核活动频繁,令沙特等国坐立不安,担心伊朗拥核自重,双方地区主导权之争愈发激烈。外界普遍认为,一旦伊朗拥核,整个中东地区的政治生态将发生重大变化,海湾国家将竞相研发核武器。以色列媒体称,如果伊朗拥核,中东地区如同打开潘多拉盒子,与伊朗关系密切的叙利亚巴沙尔政权、黎巴嫩真主党、巴勒斯坦的哈马斯将更加有恃无恐。对此,奥巴马发出警告,“伊朗对核武的追求,势必让中东各国卷入无休止的核军备竞赛,导致该地区永无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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