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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金利：关于文化的几个观点

一

先进文化有无多样性?答案应该是肯定的。先进文化如同落后文化一样，有着多样性。文化，归根到底是社会存在的反映，是意识的东西。社会存在本身就是普遍性和特殊性的统一，当然文化也是普遍性和特殊性的统一。文化作为意识的东西，具有相对的独立性，一定社会的文化是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历史、地理、宗教、民族等多种因素互相作用的结果，因而也必然是多样性的。总之，先进文化绝不排斥多样性，多样性是其存在的方式，同时也为其发展提供丰厚的土壤和营养。

二

具有先进文化的社会制度一定能够战胜落后文化的社会制度吗？从历史发展的趋势来说，人类历史就是一个先进文化不断超越、战胜落后文化的过程，但是，具体到一个历史时期，一个具体的国家和社会，先进文化的一方未必能够战胜落后文化的一方。原因在于，现实的对抗，是综合实力的对抗，包含有硬实力、软实力的对抗。文化是软实力，软实力强的一方不一定综合实力强。历史上很多新生政权和社会，具有先进的文化，但是往往被落后反动的统治阶级扑灭；其次，先进文化也是相对的，当着有先进文化的一方处于下降期的时候，可能抵抗不住落后的然而又处于上升期的一方。比如，奴隶制的元朝处于上升时期，竟然可以战胜处于封建主义没落期的宋朝。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比如中国的明朝和清朝前期，中国的封建主义文化较之于西方的资本主义文化，从性质上是落后的，但是此时资本主义的综合实力还不足以与中国封建主义抗衡。

三

先进文化一定产生于先进的物质条件下吗？不是的，抗日战争时期，陕甘宁边区之于国统区，物质条件是极度落后的、艰苦的，但是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新民主主义文化却是产生发展于这里。原因在于哪里？先进文化产生的条件是，先进的科学理论的指导，先进的阶级和政党，先进的生产方式，以及当时火热的革命实践，当然还有必要的文化基础和必要的物质条件。一定的文化是一定社会的经济和政治的反映，这里的经济和政治，指的是经济基础和政治基础，不能简单理解为物质条件。从历史发展的大趋势说，先进的文化一般对应先进的物质条件。就象先进的资产阶级思想不可能产生于茹毛饮血的原始社会物质水平上，共产主义思想也不可能产生于新石器生产力水平。但是，在分析具体问题的时候还应具体分析，不可陷入形而上学的泥潭。这种思想在理论上和实践上是极为有害的，如认为我们的物质条件不如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因而我们的文化就一定不如人家。因为我们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处于不发达的社会主义阶段，因而提倡为人民服务、大公无私、毫不利己专门利人这些共产主义的口号是超越发展阶段的。小平同志当年曾经严肃地批评了这种观点，他指出，“我们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就已经坚持用共产主义的思想体系指导整个工作；用共产主义道德约束共产党员和先进分子的言行；提倡和表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个人服从组织”,“大公无私”，“毫不利己、专门利人”，“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现在已经进入社会主义时期，有人居然对这些庄严的革命口号进行“批判”，而这种荒唐的“批判”不仅没有受到应有的抵制，居然还得到我们队伍中一些人的同情和支持。每一个有党性、有革命性的共产党员，难道能够容忍这种状况继续下去吗?”他还指出，“学习和培养这些革命精神，并不需要多么好的物质条件，也不需要多么高的教育程度（《贯彻调整方针，保证安定团结》(1980年12月25日),《邓小平文选》第二卷，第367、368页）”小平同志的观点对于今天我们建设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仍然具有现实的指导意义。

（作者为前线杂志社副总编辑，博士，研究员）

人民网记者赵晶独家约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