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護多邊貿易體制 讓開放更好起作用

自2001年12月正式加入世界貿易組織（WTO）以來，我國始終堅定不移維護真正的多邊主義，堅持在自主發展的同時與國際規則相銜接，在推動自身經濟高速發展的同時與世界各國實現互利共贏。在當前新的國際政治經濟形勢下，我國應繼續維護多邊貿易體制國際規則制定的主渠道地位，推動本國國情國策與世界貿易組織規則有效銜接，以更高水平對外開放促進經濟高質量發展。

堅持自主發展與多邊貿易實踐相結合

我國在與世界各國實現共贏發展的過程中，始終堅持推動規則合規與規則完善同步，堅持發展中國家身份認同，堅持發展政策的多樣化，堅持對內漸進改革和對外有序開放，維護了以世界貿易組織為核心的多邊貿易體制。

一是堅持推動規則合規與規則完善同步，作出了積極貢獻。作為世界貿易組織成員方，我國全面履行入世承諾，嚴格遵守世界貿易組織所要求的國際條約義務。我國清理和修改的法律法規與中央部門規章超過2000件，地方性政策法規超過19萬件，建立了穩定和富有可預見性的貿易體制。關稅總體水平由15.3%降至目前的7.4%，遠低於入世承諾的9.8%。在履行世界貿易組織規則的同時，我國也致力於積極推動規則的完善。多哈發展回合談判啟動以來，我國一直是世界貿易組織規則發展完善的主要推動方之一，積極推動《貿易便利化協議》的締結，並參與《信息技術協議》《環境產品協議》的談判，增強了發展中國家在國際貿易規則和活動中的代表性與話語權。

二是堅持對內漸進改革和對外有序開放，實現了以開放促發展。20年來，我國緊緊抓住經濟全球化的機會和紅利，實現了對外開放和經濟發展的巨大飛躍。同時，我國始終按照自身實際情況，自主實施了與本國發展相適應的、循序漸進的、分門別類的產業開放、市場准入和削減關稅，區分了經常賬戶和資本賬戶，減輕了入世初期對國內經濟的震蕩與沖擊，對外有序開放與對內漸進改革相結合，讓開放真正對經濟發展發揮正向作用，最大限度地維護了國家利益和人民利益，並用自身的成功回饋世界，促進了世界經濟發展。

三是堅持發展中國家身份認同，在實現承諾的同時維護了國家整體利益。20年來，我國不僅認真履行了入世承諾，而且承擔了更多責任，享受了更少的屬於發展中國家的特殊和差別待遇。發展中國家身份認同意味著我國沒有將開放和合規本身視為終極原則，而是始終將經濟社會發展、人民幸福作為對外開放和對內改革的目標。基於14億多的人口總量和上百萬億元GDP的經濟體量，中國的快速發展帶動了世界的發展，中國的成功增強了世界上渴望發展的國家和人民的信心。作為最大的發展中國家，中國積極推動南南合作，為其他發展中國家提供優惠和便利，促進了共同發展。

四是堅持發展政策的多樣化，積極和主動運用世界貿易組織規則留給成員方的政策空間和靈活性。世界貿易組織為各方制定獨立的經濟政策留有靈活的空間，每個成員都有權制定多樣化的發展政策。不搞發展制度的簡單對標和照抄照搬，不針對特定所有制設定歧視性規則，也不為持有特定政治經濟體制的成員方設立特殊身份，這應是世界貿易組織規則的本意所在。加入世界貿易組織以來，我國構建並不斷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沒有走“華盛頓共識”宣揚的私有化、自由化道路，避免了蘇聯東歐式經濟改革的失敗和悲劇。在與世界貿易組織規則銜接的同時，我國推動產業政策和國有企業更加高效，實現了開放與穩定的目標，走出了中國特色的發展道路。

五是堅持通過捍衛多邊主義規則來反對單邊主義，降低了全球貿易的體制成本。在規則的設定環節，多邊主義意味著多邊貿易規則應在全體成員共同授權的談判議程下有序進行，而非在小團體中達成共識后憑借政治權力將規則強行推廣。在規則的實施環節，多邊主義意味著涉及世界貿易組織規則的貿易爭端應在多邊框架下根據世界貿易組織程序和規則來加以解決。加入世界貿易組織后，我國堅定地與大多數成員一起，支持開放、透明、包容和非歧視的多邊貿易體制，主張通過加強合作、平等對話和協商談判來解決分歧，推動多邊貿易體制沿著貿易自由和開放的方向前進。

維護多邊貿易體制，積極推動相關改革

當前，以世界貿易組織為核心的多邊貿易體制的運行面臨多方面阻力。上訴機構的停擺、對國家安全例外等豁免規則的濫用、貿易救濟單邊措施的頻繁使用，都使得世界貿易組織規則改革成為必要。但是，極少數世界貿易組織成員以改革為由，沖擊貿易爭端解決機制在內的多邊主義秩序，對我國的發展中國家身份和市場經濟地位、產業政策、國有企業等橫加指責。對此，我國堅持捍衛世界貿易組織改革的多邊主義方向，從多個方面積極推動世界貿易組織改革。

捍衛普遍和無條件的最惠國待遇這一多邊貿易體制的基石，提防和反對將世界貿易組織規則改革變形走樣。個別成員所提出的所謂基於“市場導向條件”的提案，雖然高舉公平和自由貿易的大旗，但實為希望世界貿易組織規則為他們的單邊貿易政策網開一面。這些提案甚至將特定成員的經濟發展制度設定為施加歧視性貿易措施的正當理由，從而使得某些成員可以公然違背普遍和無條件的最惠國待遇這一多邊貿易體制基本原則。我們反對將世界貿易組織改革變成少數國家打擊報復的工具，反對將世界貿易組織成員尤其是特定國家的發展模式問題納入世界貿易組織改革議程。

推動完善世界貿易組織爭端解決機制。近年來，由於受特定國家的阻撓，世界貿易組織上訴法官遴選工作持續停擺，導致世界貿易組織上訴機構癱瘓。為應對世界貿易組織爭端解決機制危機，我國聯合歐盟等一系列世界貿易組織成員方共同推出了《多方臨時上訴仲裁安排》。為了爭端解決機制問題的徹底解決，我國應繼續聯合世界貿易組織各成員方，推動恢復世界貿易組織上訴法官遴選程序，支持擴充上訴法官和專家的現有編制，提高世界貿易組織上訴機構的工作效率，提高爭端解決機制的透明度。

積極挖掘世界貿易組織規則下的政策制定空間，更加精准高效地制定經濟發展政策。針對補貼問題，在銜接世界貿易組織規則並做好例行通報的同時，我國要區分不同行業屬性、不同類型和不同目的的補貼，改革和完善相關政策。對於歐美國家廣泛使用的研發資助之類的競爭前補貼，我國要積極使用，尤其是在基礎研究、應用研究和共性技術等短板方面。同時，有關部門和地方要進一步創新經濟發展政策的形式，提高政府配置資源的效率。

在捍衛以世界貿易組織為核心的多邊貿易體制的同時，積極有序推動《區域全面經濟伙伴關系協定》（RCEP）等多個區域經貿安排，使得這些區域經貿安排與多邊貿易體制相互補充、彼此促進。同時，要更加注重發揮共建“一帶一路”的支撐作用，推動沿線國家運輸時間的減少、貿易成本的降低，最終促進世界經濟的增長。共建“一帶一路”的成功實踐及其共商共建共享原則，為世界各國思考國際經貿秩序及面臨的挑戰提供了經驗與啟示。

更加重視和增強自身能力建設，提升我國和發展中國家在世界貿易組織的話語權。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之間存在巨大能力鴻溝，這種能力鴻溝體現在經濟社會發展的多個方面。誠如世界貿易組織副總干事張向晨所言，“能力赤字”與“規則赤字”“發展赤字”密切相關，是世界貿易組織內部發展問題的本質所在。作為世界上最大的發展中國家，我國要更加重視和增強自身能力建設，在規則談判、機構建設、專家培訓等方面持續努力，並帶動和幫助更多發展中國家提升自身參與國際經濟活動的能力，更好推動高水平開放，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

（作者：周建軍、車路遙，分別系國務院國資委研究中心副研究員、中國政法大學國際法學院講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