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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洋澱文化:一萬年的積澱 一千年的起點

彭艷芬

2017年05月05日14:29    來源:人民網-理論頻道

遙看白洋水,帆開遠樹叢。流平波不動,翠色滿湖中。

白洋澱是一幅最令人心醉神馳的北方水鄉風景畫,她的柔美迤邐早自遙遠的地質時代就已經開始孕育,而其變幻多姿的外在體態和濃重深厚的文化色彩,正是由於其歷經滄桑、長久歷史涂抹和積澱的結果。

日前,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通知,決定設立雄安新區。白洋澱深厚的歷史文化底蘊是承托雄安新區的人文環境。

自古以來的文化統一體

白洋澱最早見於記載的名稱或為“祖澤”,《水經注》記有大埿澱、小埿澱,也即大渥澱、小渥澱,西晉時稱掘鯉澱,北魏時稱西澱,北宋至明嘉靖間稱西塘,並出現“白羊澱”名,為史載容城、雄縣、安新間九十九澱之一,此后稱“白洋澱”。清代,統稱西澱。因白洋澱本澱面積居諸澱之首,故今總稱白洋澱。

白洋澱歷史文化具有典型的時空連續性和地方發展特征。這裡的原始文明從北部地帶的淶源、淶水、易縣、徐水等地,向容城、安新、定興、涿州、任丘、蠡縣等白洋澱及周邊地區延展和擴張,許多史前聚落不斷發展,又連同更多新出現的聚落一起,延續發展成為夏商文化,為西周和春秋戰國時期社會的繁榮發展奠定了基礎,在保留和延續發展原有文化傳統和區域特點的同時,由於文化傳播的結果,接受了來自於燕山南北文化的滲透,並傳遞於中原,迎上來自山東海岱地區的文化碰撞,並與晉地文化連在一起,進而與之互相交流融合,形成白洋澱古文化獨特而開放的基本特點,佔據保北與燕山南麓文化、海岱文化、中原文化、晉文化交匯的位置。

白洋澱歷史文化可以追溯到新石器時代。保定徐水南庄頭先民早在約距今1萬年左右即定居在澱區上游,作為“中國粟作農業起源地之一”,他們傳承發展了北京房山山頂洞人的骨角器制作技術,與北京懷柔轉年、張家口陽原於家溝一起書寫了中國北方陶器燒造的最早歷史,馴養了家豬,填補了我國北方舊石器時代晚期文化至磁山、裴李崗新石器時代早期文化之間的空白,將中國新石器時代的上限拓展到了萬年以上,其原始農業、原始家畜馴養、原始制陶和原始聚落的起源或產生,成為中華文明起步時期顯著特征的重要組成部分。隨之,易縣北福地,容城的上坡、午方、東牛、北庄、北城以及白龍等地,安新梁庄、留村以及申明亭、辛庄克、張村、淶城遺址,任丘市啞叭庄,蠡縣百尺遺址等,以更加豐富而典型的文化遺存,續寫了白洋澱及周邊地區文化的基本內涵﹔今白洋澱以西以北容城縣的容城鎮、東牛鄉、張市鄉、小裡鄉、八於鄉,以及晾馬台鄉,今安新縣的端村鎮、三台鎮的許多地點,白洋澱以南高陽縣的趙堡店鄉、於八鄉、小王果庄以及舊城鎮等地,白洋澱以北以東的霸州、任丘、文安、大城等縣市,發現眾多先秦時期的遺址,不僅連續不斷發展的區位特色不斷豐滿和完善,而且燕南地區與中原文化交流的特點明顯,而燕南特征更為突出。京津雄安是自古以來的文化統一體,成為今雄安新區設置的考古學注腳。

制度文化

白洋澱的地理位置決定了其在直隸地方制度文化建設中的突出地位。清代,直隸保定集省府道縣於一身,在各地府縣中具有特殊性,對其治理和建設,具有國家制度文化建設之意義,而白洋澱位居保定下稍,溝通澱河上下,又處在南北官道必經之地,上赴京師,下達江南,西連省城,東通津港,為畿輔關鑰之所,這裡的社會安定,民心導向,直接關系京師穩定和全國局勢,尤其以澱河治理為核心,白洋澱水域治理牽涉治吏與治民、秩序與規則、信仰與教化、習俗與風尚等眾多問題,成為畿輔地方社會秩序調整的關鍵抓手和制度文化建設的重要環節。

有清一代,省府道縣水利乃是地方第一要務,對澱區與水相關事務的處置尤其精心。康熙、乾隆曾頻繁出現在澱區及上下水域,一方面,以清河道署的設置為轉機和標志,道員專職直隸地方水利管理事宜,使直隸水利管理權與直隸總督職權並行,職官制度改革與體制機制建設同時推進,具體則表現為皇帝親巡澱河水利,親自督查和檢視設施,指導和垂范地方﹔另一方面,對相關官員的選拔,講求簡用得人,獎勤罰懶懲貪,使職官職責具體明確,初步形成了建設與督察同行,禮儀與民風共建的制度運行機制。同時,一系列政治、經濟決策和軍事、文化活動,以督查吏治、管理河工、農田水利、水圍練兵、祀典澱神、聯匾詩賦等形式出現,旨在宣教布政,教諭官員,垂范政風民風,安定地方,屬於畿輔制度文化構建的關鍵環節,具有符號和教化寓意。

關於白洋澱區及上下澱河的治理規劃和措施,種種思考,正是在出巡期間加以整理,做出決斷和推行下去的。白洋澱水域詮釋著直隸水文化建設的基本內容,是清初吏治建設與地方治理政策的一部分,成為傳遞政治信息,統籌畿輔乃至國家規劃的重要路徑,成為統治者鄉村控制理論、方法和技術的直接來源。白洋澱第一次將有關於清王朝的政治、經濟、軍事、民教、文學等諸多方面,與直隸地方事務一起,蜂集於此,使之事實上成為京師之外朝廷決策機務的又一重地。

經濟文化

白洋澱人民依托澱區優越的水資源條件,發展了獨具特色的水經濟。白洋澱水域遼闊,水源充沛,水質清新,川流不息,流域內河澱相通,河海相連,澱窪不分,使其具有江河平原動物區系與海河水系魚類的共同特點,水產品的產量、經濟價值均極高。植葦種蒲編織是白洋澱區百姓經久成習的生活方式和經濟方式,由此“日進斗金”,飯稻羹魚。自唐宋至明清,白洋澱的葦席、葦箔貢額巨大。故澱區上下家家以織席捕魚為生,成為傳統。

白洋澱自古有舟楫之利,形成了以白洋澱及上下水域為核心和主干道的航運網,成為津保間航運中轉要道,為冀中華北,京津各地,內河外埠,中原山東,乃至江南各種物資的運營與交流,提供了一支重要的生命線。

以白洋澱為核心建立起來的航運交通網,不僅承載著水上人家的生活方式,而且還擔負著歷史時期繁重的漕運和經貿任務。宋代以前,白洋澱水域航運舳艫銜尾,艤萬艘於水,成為北方漕運中轉的關鍵樞紐。宋代,航線沿上下河道伸展,不僅使西起保定、東至天津泥沽海口,東西長達九百裡的華北內河主干道航線建立起來,而且澱區各軍鎮通河航線向外擴展,四通八達,白洋澱初現此后千年間航運交通雛形。這條航道也保証了金燕京的供給。元明以來,東南物資以大都北京所需為務,商品貿易市場隨之不斷擴大、繁榮,天津迅速成為北方沿海最繁華的商貿中心和當然的物資集散中心。明清時期,經白洋澱大清河一線分撥到保定、雄縣、霸州、固安、易州等地的漕糧及商舟鹽楫貿易更是頻繁,澱區及周邊一帶絕大多數外運棉花和棉織品,由水路運往天津,熱銷佔全國各地之半的各色棉紗、布料和人造絲織品,絕大多數是先經澱區航運網轉運繹散。至近代,津保之間的貨物三分之二靠這條航線水路運輸,雜食、棉花、紡織品、煤炭、花生、皮毛、瓷器、藥材及建筑材料,每年運量巨大,澱河上下河岸及周邊地帶日常所需其他消費品、食鹽、日雜百貨,以及砂糖、面粉、煤油、洋雜貨物等,均由天津裝民船水運輸送內地。

白洋澱以其寬闊的胸懷和舒展的四肢,承托起長達千年、四通八達的水運網,航運經濟發達,舟車交輳,水行陸走,無往不通,貿遷有無,可殖厥貨,而無往不利,故人物熙熙,生涯易足。航運貿易的發展,勞動地點、工種、觀念和性質的改變,深刻地作用於白洋澱文化,使之平添奔忙與創新的驅動力,兼有了開放與融通的特質。

軍事文化

白洋澱“川塹瀆溝,葭葦叢蔽,兵法謂泉土縱橫,天半之地”,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自古為“百戰之場”。春秋戰國時期,今容城—安新—雄縣白洋澱北緣一線成為燕趙兩國的邊界。宋遼對峙時期,由塘泊圍堰,栽榆植柳與鋪、堡、寨構成的“水上長城”,與今容城、雄縣、霸州、永清緣白洋澱、大清河北岸一線的地道構建“地下長城”,加劇了這裡的緊張和動蕩。由金元及至明清,澱區又與軍政時局直接相關,習舟備武,水圍不斷。

白洋澱區地平土疏,湖澱寬淺,往往水漲數尺即會溢水蕩堤,家園稻田沖毀,而封建統治者顧此失彼的開挖壩防或筑堤束水,或急功近利的填澱造田,圍水營田,缺乏上下游綜合治理的科學思想,使地處九河下梢的白洋澱水旱無常,使澱區百姓蕩析水上。災難面前,他們慨然起而捄之,在頹毀與泥濘中重建家園,“規模為遠大之略,會計為經久之圖,官不私其費,民不私其地,無遏防,無盜決,無以鄰為壑,上自保定,下達天津,視土地為一家,以人民為一身,相宜審勢,通力合作”,渡過難關。這種視土一家,同心一氣、自強不息的氣概就是白洋澱人文精神。

白洋澱人民具有光榮的革命傳統,“雁翎隊”抗日和小兵張嘎的故事是紅色文化的代表。早在北洋軍閥統治時期,一些早期加入黨組織的共產黨員就在澱區開展農民運動,播撒革命火種。日本侵華,資源物產豐富,航運發達,交通便利,戰略意義極其重要的白洋澱淪陷,在黨組織領導下,澱區人民建立起抗日武裝隊伍“雁翎隊”,展開了機智勇敢和頑強不屈的抗日斗爭。白洋澱周圍的安新、高陽、任丘、蠡縣等縣,組織抗日游擊隊,白洋澱成為當時冀中華北地區最重要的敵后抗日根據地之一。

“雁翎隊”是抗戰過程中活躍於澱區的一支神出鬼沒、屢戰屢勝的水上奇兵。雁翎隊成員多為獵戶出身,他們水生水長,人人擅長游泳,環境熟悉,使用自制的火藥槍“大抬杆”,槍法極准,他們以蘆葦為掩護,穿行於壕溝葦地,開展機動靈活的游擊戰,不斷襲擊日軍汽艇,殲滅敵人,粉碎了日軍利用津保航線運送軍火物資,掃蕩晉察冀邊區抗日根據地的企圖。他們時而化裝巧端敵人崗樓﹔時而截獲敵人的軍火物資﹔時而深入敵人心臟,殺敵除奸﹔時而頭頂荷葉,嘴銜葦管,隱蔽蘆葦叢中,伏擊敵人包運船,令敵人聞風喪膽。“雁翎隊”成為抗戰時期澱區水上敵后抗日武裝的代名詞,有力地配合了華北乃至全國人民的抗日戰爭。白洋澱人民抗戰的事跡被凝結成“嘎子”的形象搬上銀幕,成為一部家喻戶曉的經典影片。

無情的自然災害鍛煉了白洋澱人堅毅、勇敢和無畏的意志,也成就了白洋澱文化中質朴而堅強的文化品格﹔頻繁的戰爭頹毀了家園,也培育了白洋澱人靈活機智、保衛家鄉和英勇不屈的革命精神。他們以其歷久的堅韌、勇敢、無畏和對正義的堅信,競爭圖存,慷慨赴義,以獨特的方式譜寫了不朽的革命文化戰歌,鍛造了白洋澱文化不屈的性格,也鑄就了保家衛國、奮起抗爭的民族魂魄。

文學藝術

白洋澱地靈人杰,特殊的地理和自然生態環境、豐厚的人文歷史積澱,不僅是文學的武庫和土壤,而且成就了多彩的白洋澱文學形式,打造了多麗的文學特質。豐富多彩的詩賦、民歌、散文、小說和紀實文學作品,保留在文獻中的大量行宮楹聯,以及戲曲和劇作等,是白洋澱文學的基本內涵。

白洋澱的詩歌涉及內容廣泛,題材多樣,表達方式各有不同。水澱風景詩作很多,與八景文化相關,出自帝王官員、文人騷客以及普通百姓之手,如:“二人土上坐,一月日邊明”。風景場景描寫簡單,但寓意深刻,蘊含豐富,且對仗工整,頗見功底。

紀實敘事詩數量不亞於風景詩,而且文學和史料價值都很高。如:“魚龍今不夜,村落大河湄。已自絕煙火,仍看換霆霓。范甑蛙同怒,巢居鳥共棲。詬租悍吏下,索飯痴兒啼。兵檄急星火,豈不念孑黎。仁哉恤民詔,催科有限期。當日鄭監門,抱泣欲何之。”再如《趙北口》:“嚙盡長堤碧玉平,喚船人集午相爭。偶然束馬懸車渡,亦似浮家泛宅行。魚柵低圍蘆作界,酒帘斜挂柳為城。”前后兩種場景,形成鮮明對比。行圍水獵詩多屬紀實敘事詩范疇,懷古詠史,托物寄懷,政治警示,治澱喻理,奉慈行孝,歌功頌德,風化引導,哲理教諭的內容,也是白洋澱古體詩的重要組成部分。邊繼祖為乾隆所做《水圍賦》最具代表性,將白洋澱文學中賦的成就推上高峰。

民歌是白洋澱人歌詠生活,寄托美好願望,表達思想情感的經典方式,李永鴻的《白洋澱漁歌》,既是對習行已久的澱區民歌的繼承和總結,也是革命年代和社會主義建設時期白洋澱民歌創新發展的典型。

以白洋澱為背景的散文很多,如西晉左思的《魏都賦》,觀景古白洋澱以記事,感嘆大自然造物之倬詭魁殊,記述穿龍山之虎澗而匯集成掘鯉之淵澱的綺麗風景。順治時期的高景,觀白洋澱“汪洋浩淼,勢連天際,大小舫浮乎其中者,宛如仙搓初返銀河”,不免發出“波濤吞乎日月,雲霧變乎春秋”的感嘆。

“荷花澱派”是白洋澱革命文學的最高成就。白洋澱軍民英勇抗日的事跡為文學創作提供了豐富而深廣的題材。“荷花澱派”文學以現實主義為基礎,用筆記錄白洋澱人民依水而戰、保家衛國的英雄事跡和光輝形象,《荷花澱》、《蘆花蕩》與《風雲初記》開中國詩化小說之先河,奠定了“荷花澱派”的基礎。此后,《新兒女英雄傳》、《白洋澱水戰》、《小兵張嘎》、《紫葦集》等文學和影視作品紛紛發表或公映。這些作品使一個個鮮活生動、自強不息的水區兒女形象,躍然於那片美麗而英雄的澱河上,他們熱愛生活,熱愛水澱,機智頑強,不怕犧牲,感人至深。“荷花澱派”以其特有的文學形式和優秀的文學碩果,與攝影紀實、連環畫冊等其他藝術形式一起,以純真靜美、朴實無華和生動傳神的筆觸,將白洋澱軍民波瀾壯美、真實感人的抗日故事,鐫刻在中華民族自強不息的不朽豐碑之上。

民俗文化

衣食住行、大眾消費和流行是民俗的基本內容。白洋澱傳統民俗通過各種形式傳承下來,成為澱區民俗文化行為和意識的基本表達,以非物質文化遺產為代表,可謂觀察澱區民俗文化的參考系。

澱區民俗的形成,有人文歷史作用因素,也有自然環境影響因子。統治者經常視察巡幸駐蹕白洋澱,尤其每年必至和盛大的歡慶迎送場面,以及水獵、鉤魚、觀燈、賽舟、游藝等活動,使澱區各種形式的音樂會盛行,戲劇曲藝薈萃,游藝方式千變萬化,潛移默化中對澱區風俗民情、行為方式、價值取向帶來影響,他們欣賞隆重而盛大的場面,仰慕奢侈而華美的風格,視野開闊,不避顛簸,不懼遷徙流動的生活,飲食講究,尚武流行,耽於游樂,敢於創新。

受澱區自然環境和生存條件的長期作用,自然淳朴,勤勞堅韌,苦難悲愴的白洋澱人將渴望健康安寧幸福的訴求與原態生活相結合,形成了其特有的民俗文化體系,這一點從澱區入選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情況可見一斑,涉及傳統音樂、戲劇、曲藝、體育、技藝和民俗等各類。

風俗文化的形成取決於生存方式和精神寄托載體的選擇。自清初以來,白洋澱各種音樂會盛行,關城朝陽會、郭裡口音樂會、圈頭音樂會等,各地均成立有音樂會﹔娛樂游藝花會更是名目繁多,號稱72道、85道、92道會。白洋澱是京津保三地表演藝術人才的出產地、輸出地,匯聚地和播撒地。白洋澱兼收四方戲曲精華,改革創新,使其成為著名的戲曲之鄉。這裡是河北梆子、老調、哈哈腔、絲弦的誕生地,評劇之鄉,還是北昆融合創新的沃土,京劇也不輸京城。白洋澱是西河大鼓、木板大鼓的最早發源地,天津大鼓藝人的主體和傳承者。

如果說娛樂游藝花會是澱區人用於打發平靜的日常生活余暇,那麼,生存活躍在澱區各處的音樂會不是藝術的盛宴,更多則是澱區人面臨災害時謀生度日的手段,是遭受困苦病痛時向澱神、藥王和自然力量的傾訴和祈求,如同放河燈與白洋澱人歷久成習的漂泊生態息息相關一樣,他們在用集體的鑼音和笙管表達自己的高亢悲愴,這一點也可以幫助我們理解產生和流行於澱區的戲曲曲藝的內容和藝術特點。

白洋澱不是獨立存在的單一生態體,白洋澱文化應該是一個自然的社會的立體構成,而其區域范圍和文化價值還要寬廣和深厚得多。延續和發展白洋澱的歷史文脈,是雄安新區創建的原則,更是我們的責任。

(作者單位:保定學院歷史系)

來源:《黨建》雜志

(責編:楊文全、謝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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