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 張 垚
“我時常懷著深深的感激之情,紀念著我的啟蒙老師。”這是收錄在《小學語文》課本(人民教育出版社)第十二冊中《難忘的啟蒙》一文的首句。這篇每年閱讀人數以千萬計的課文,並非出自文學家之手,而是來自一位理論工作者——沙健孫。
能寫出情感充沛、細膩飽滿的文學作品似乎與大眾對理論工作者、研究者的既有印象有所出入,但也正是這樣兼具理性嚴謹與感性情懷的性格,讓沙健孫在中共黨史、中國革命史、毛澤東思想等研究領域都寫下了一些可信可讀的文章。
“研究一個偉大時代,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
沙健孫的履歷很“簡單”:北京大學任教——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編書——北京大學、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做研究。在這貌似簡單的人生軌跡中,他也確實一直在做著“一樣”的事情:默默地耕耘著馬克思主義史學研究的沃土,為中共黨史、中國革命史研究大廈添磚加瓦,做一個虔誠的守望者。
1955年,已經工作5年的沙健孫考入北京大學歷史系。在這裡,他受到名師指點,初步習得了治學的要領和方法,這也為他以后60多年的學術研究打下基礎。“我1958年留校任教,從事《中國革命史》的教學與研究。”因為一直從事中國革命史教學工作,翻來覆去備課、研究,可以說,他對這段歷史的基本框架、核心內容有著相當准確的把握。
北大教學生涯基本佔據沙健孫整個青年和中年時代,當時主要聚焦於1919—1956年的中國歷史。在這個看似基礎的研究領域發表意見和看法並非易事,需要把它“當作一項嚴肅的科學事業來做”。沙健孫認為,能仔細地去了解這個偉大的時代,了解我們這個民族、人民的苦難和他們的抗爭,了解革命先驅者崇高的信仰和艱苦的探索,了解古老的中國怎麼樣經過曲折的斗爭,重新煥發出青春的光彩。“這真的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
在學術沃土上辛勤耕耘
沙健孫對中共黨史、中國革命史的研究傾注了60多年心血,卻總是強調“我隻做了幾件事”,謙虛、低調、從容的態度,既是他學術胸懷的體現,更反映出他治史處世的人生哲學。
1986年底,沙健孫調入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除了日常工作,他主要做兩件事:一是與兩位研究人員一起對《中國共產黨歷史》上卷全部書稿作統一的修改﹔再就是為了迎接建黨70周年,組織並參與《中國共產黨的70年》初稿的寫作,以及該書修改定稿的部分工作。從黨史研究室的行政工作崗位退下來后,沙健孫在北大帶博士生,教授毛澤東思想課程。在這段時間裡,他的學術研究更加集中,取得的成果也更加厚重。
——主持編寫一套《中國共產黨通史》(后改名為《中國共產黨史稿(1921—1949)》)。這套書為5卷本,共300萬字。參與編寫工作的,有來自全國多個高校和研究機構的20多位作者,他本人執筆的部分達80萬字。他希望能通過這部書稿反映多年來黨史界關於這段歷史的研究成果,同時體現各章作者對中共黨史研究中一些問題的獨到見解,為讀者提供一套比較翔實的中共黨史參考書。
——參與馬克思主義理論研究與建設工程的工作,作為兩個課題組的首席專家,主持全國高校重點教材《中國近現代史綱要》《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歷史理論經典著作導讀》的編寫。《中國近現代史綱要》從2005年開始編寫,到2007年編成,每年發行300萬冊。“讓青年一代知道我們中國的路是怎麼走過來的,這個太重要了。”沙健孫認為,要真正讓年輕人具備愛國主義思想、社會主義思想,應當讓他們了解歷史。
——編寫《毛澤東思想通論》。這本書在掌握和分析有關的第一手資料的基礎上,把毛澤東思想作為一個完整體系進行系統論証。不少學者將這本書稱為研究毛澤東思想的基礎性參考讀物和工具書。
“隻有忠於事實才能忠於真理”
人們常說,理論是灰色的,那麼究竟是什麼支撐著這位學者的漫漫理論求索路?沙健孫認為,“科學研究隻要你能夠鑽進去,就是一件很有趣味的事情,如果把學術作為一項事業,你就會發現,越鑽研得深入,越會得到更多的收獲。”大凡在專業領域取得一定成績的學者,談及自己的學術心得,都以四兩撥千斤的話語一帶而過,這其中的艱辛、韌勁、不懈,或許隻能意會。
“周恩來同志曾說過,‘隻有忠於事實才能忠於真理’”,沙健孫談到自己的治史心得同樣強調,要努力做到“文章不寫一句空”,要盡可能地把所研究問題的第一手材料佔有到窮盡。
佔有材料只是第一步,沙健孫說:“還要具備科學的歷史觀和方法論。同一個史料,不同的人看,得出的結論就可能會不一樣。”
歷史工作者要了解現代社會,需要站在時代的制高點上回顧以往走過的道路,才能看得更清楚。研究歷史不能簡單地沉浸在書齋裡的世界,還應該關心現實,把握時代精神,有時代感和責任感。沙健孫列出了他對史學研究的幾點體會。
歷史沒有最后一頁,沙健孫也在理論學術路上,繼續著自己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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