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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顯陽:《大退化》折射西方社會的反思

2015年07月23日15:08   

一段時間以來,英國著名歷史學家、哈佛大學教授尼爾·弗格森的《大退化:制度如何衰敗以及經濟如何衰亡》一書在美英等國引起強烈反響,其傳遞的信息驚醒西方社會。2014年年底,《福布斯》雜志資深編輯羅伯特·倫茲納則稱,《大退化:制度如何衰敗以及經濟如何衰亡》如今已經成為所有經濟學家、股市投資者以及投資銀行家的必讀書目

根據尼爾·弗格森的描述,經濟增長放緩、債台高筑、人口老齡化問題嚴重、反社會行為等西方社會衰落的現象不一而足。在《大退化:制度如何衰敗以及經濟如何衰亡》中,尼爾·弗格森力求還原和解釋西方發達國家經濟衰退及其原因,清晰回答了“西方文明究竟欠缺在何處”這一問題,認為成就西方繁榮與文明的“制度”,如今恰恰導致西方社會的衰敗。

尼爾·弗格森在書中指出,以“代議制政府”為特征的民主、以“自由市場”為內容的資本主義、以“規則”為標志的法治以及以“公民自治”為代表的社會,是西歐、北美社會的四大支柱,“在這些代表政治、經濟、法律、社會的四個支柱內部,有著高度復雜且互相關聯的制度在發揮著作用”。正是由於這些制度優勢、而非地理或氣候上的原因,使得西方社會在公元16世紀后在世界上獨領風騷。最近,關於西方社會經濟放緩的原因,有種“去杠杆化”(即痛苦的減債過程)的說法頗為流行。尼爾·弗格森對此卻並不認同,“現如今西方社會成長趨勢放緩、衰退的原因,與其說是‘去杠杆化’,不如說是上述四大支柱的失靈”。

尼爾·弗格森在書中指出,制度與人類的關系正如蜂巢之於蜜蜂。在西方政治家看來,“民主”就是人們在投票箱投票,是人們選出代表發表演說,是在大禮堂進行選舉。但是,僅憑借這些還無法讓民主從天而降。再以蜜蜂社會為例,福利國家就像是在創造著越來越多的雄蜂,而這些不能自給自足的雄蜂隻能依靠工蜂來養活自己。並且,它還雇了大量蜜蜂,專門負責在工蜂和雄蜂之間搬運資源。此外,西方的民主制度打破了代際契約,寅吃卯糧、以公共債務的形式,用子孫后代的錢支撐著自己的財政。

尼爾·弗格森承認,在政治和經濟領域中,關鍵的制度在於法治。毋庸置疑,在民主社會或資本主義社會中,若是沒有有效的司法體系,社會各環節都會問題重重,因為隻有在有效的司法體系中,當立法機構制定的法律法規得以執行時,個體公民的權益方可得到保障﹔當公民之間或企業法人之間發生糾紛時,亦可獲得和平理性解決。

但尼爾·弗格森同時警告,西方社會的“法治”在面臨著衰退危險,至少在部分“盎格魯勢力范圍”的國家之中,由於法律條文大增,“法治環境”過度膨脹,不但因此未能達到“法治”,反而異化成了“律師之治”。

至於原來制度中的“公民社會”,尼爾·弗格森認為如今已經退化為“非公民社會”。那些置身於“非公民社會”的西方人,出於惰性並被動地期待國家來解決全部問題。

尼爾·弗格森最后的結論是,民主赤字、監管缺陷、律師之治以及非公民社會是導致當代西方比過去發展緩慢且程度不均的根本原因。他警示西方政府,始於2008年的“大衰退”很可能演化成“大退化”,“要想遏制西方社會日益衰落的勢頭,就要恢復四大支柱的有效運轉,歸根結底取決於強大領導力開始大刀闊斧地進行改革”。

尼爾·弗格森本人一年前接受美國CNN採訪時指出:“西方不那麼擅長充當西方”,全球經濟重心從西方轉向中國等新興經濟體的速度令人震驚。他還確定:“在我們有生之年,西方的支配地位將會終結。”

不過,美國也不乏一些人對尼爾·弗格森的觀點不以為然。針對弗格森對政府在發展經濟中所扮演角色的觀點,著名評論家保羅·克魯格曼在《紐約時報》發表文章進行了反駁。他說:“政府一直在積極挽救經濟下滑,而且作用極其重要。”著名評論家、普利策獎獲得者理查德·埃德爾則認為達爾文“適者生存”的觀點嚴格適用於自然界,尼爾·弗格森將其作為解決人類社會問題的方案並不正確。

《大退化:制度如何衰敗以及經濟如何衰亡》2012年在英國剛一問世,立即受到思想界、學術界的廣泛關注。

英國《金融時報》專欄作家塞繆爾·布裡坦撰文指出,弗格森新作能使人增長知識,“與大多數歷史學家不同,他還能夠理解技術文獻,並以通俗易懂的語言解釋其結論”。

英國《泰晤士報》的評論則認為,該書“文章睿智而深刻,博大而精深,還不乏警句妙語,旁征博引,妙趣橫生”。

《星期日獨立報》的評述則更為精辟,“(該書)讓歷史生動再現,讓讀者身臨其境,知識淵博……無人能及”。

2013年,美國著名出版公司企鵝集團在北美地區推出該書精裝本。美國《華爾街日報》認為,尼爾·弗格森著作讓人耳目一新,“當然,奧巴馬的白宮或者其他權力中心或許不會歡迎這本書”。

讀者們對《大退化:制度如何衰敗以及經濟如何衰亡》評價甚高。在世界著名的亞馬遜購書網站,不少讀者留下了書評和圖書等級評分。其中,41%的讀者認為此書為五星級,34%的讀者評為四星級。

(摘自2015年1月20日《光明日報》)

來源:《紅旗文摘》雜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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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實習生、趙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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