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講人：於軍
1995 年6 月畢業於北京大學國際政治系，獲法學博士學位，長期從事國際問題與中國外交的教學、科研與咨詢工作﹔曾於2006 年10 月至2008 年12 月任我駐塞爾維亞使館一秘、政治處負責人﹔主要研究領域為國際政治與中國外交、公共外交與軟實力建設、中國“走出去”戰略。
講座要點
·從歷史發展看，實力從早期的軍事打擊力量逐漸轉變成為一種同化的力量，進入近現代，軟實力發揮著重要的作用。
·當今世界，軟實力是大國綜合國力競爭的核心。
·軟實力的精髓在於“讓人愛而不是讓人怕”，在於“不戰而屈人之兵”
·軟實力的構成要素包括國家形象、歷史文化、外交能力、核心價值等四個方面
·“內外兼修”的中國軟實力建設：對內，一是培育和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二是加強宣傳思想工作，鞏固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領域的指導地位﹔對外﹔一是講好中國故事，傳播當代中國價值觀念，展示中華文化獨特魅力，塑造良好國家形象，提高國際話語權，二是在日常報道、戰略傳播和培養人脈三個層次上做好公共外交。
講座全文
我這一講要梳理16世紀以來大國興衰的歷史現象。我認為當今世界各主要的國家，綜合國力競爭的核心著落在軟實力的競爭上，在貫徹總書記國際兩個大局戰略思想的前提之下，提出來內外統籌、內外兼修，軟實力的建設，提的目標很高。我下面先把這些年來圍繞著軟實力的建設和形成的一些思路提出來跟大家交流。
我特別強調，在歷史成為世界歷史之后，具有全球影響的一些國家，我們比較熟悉是這麼九個，葡萄牙、西班牙、荷蘭、英國、法國、德國、日本、俄羅斯、美國，以《保羅肯尼迪》這本書為代表的一大批歷史學的著作、國際關系的著作，都與這些國家的興衰作為主題來討論。
中央電視台2003年推出了一個大型的電視紀錄片，也是以這9個國家發展歷史線索為主要內容，而名字就叫做《大國崛起》。大國崛起，實際上在我們理解，它背后的理解，就是實力的支撐。今天自國際體系形成以來，人類一直在努力，但是有一件事情一直沒有完成，就是沒有世界政府。對於國際事務、國際關系的管理與治理靠什麼？就是靠實力，這是我們目前的現實。我們從考察大國興衰有一個限制，就是實力的見証。所以，我先是考慮實力和大國之間的關系。
實力有不同的詞，我們有一個叫力量，有的叫權力，也有的叫實力，有細微的差別。英文當中有的把這個叫Strength，有的叫power，有的表示存在，有的表示存在發揮作用后所產生的影響。而從大國不斷地興衰這個角度，我們看實力，我覺得有一個我比較欣賞的，比較簡明，是美國一個教授叫丹利斯拉，他的那本書的中文，2003年把它翻譯過來的時候，就翻譯為《權力論》，也可以叫《實力論》，有人把它叫《力量論》，而權力當時劃分有三種形式，第一種是什麼呢？它說叫說服，什麼叫說服呢？你形象比較好，別人比較崇拜你，你有眾多的粉絲，你隻要說服別人就可以了，你不用掏錢，也不用去拿其他的資源，這個就可以了。
第二種實力，叫操縱。操縱，就是偶像崇拜也沒有了，你現在還不能打他怎麼辦？拿金錢，拿資源，你威脅他，恐嚇他，你靠黑社會的手段，有人就形容今天世界的國際社會就是某種程度上有點像黑社會，用黑社會的手段。當然，他提了還有一部分靠媒體、靠傳播，靠這樣一些手段，使對方屈從，這是一個。
還有一種就是兩種都不能做到，就打吧，像美國打伊拉克，打阿富汗，后來打利比亞，就是這樣。這是他對實力的一種解釋。
另外還有一種解釋，我也覺得他很有道理，這個地方我也引用它，它是從資源佔有的角度來解釋實力。自然資源實際上是與我們國土面積相聯系在一起，工業能力主要指的是我們的經濟，國防是指軍事，還有國民的凝聚力、政府質量、外交質量等等，這都是不能用統計學方式統計出來的，實際上在這個定義裡面被體現的因素，已經涉及到后面我們要觸及到實力的至少兩大方面，一個是硬的方面，就是硬實力，一個是軟的方面，就是不能用統計學統計的。
16世紀以來有那樣一批國家，讀這一段的歷史，我們還有一個特別清晰的印象，雖然我們列舉9個國家，但是每一個百年，一個世紀當中隻有一個國家的地位最為突出，我們把它叫資本主義國家。這16世紀在國際社會裡面，在國際的體系當中能起到支配作用的就是西班牙，西班牙在那個世紀，它的實力、它的權力，來源於什麼地方呢？黃金。我們都知道歐洲人的復興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從那個時候開始逐漸逐漸地征服了美洲，美洲有大量的黃金，有大量的歷史著作，我們今天翻譯了很多，讀了很多，講的就是這個事。
百年以后荷蘭取代了它，荷蘭除了靠貿易，一個新鮮的市場出來了，資本市場出來了，更重要的是有海軍，這個國家曾經叫海德馬特夫（同音），又過了一百年，法國成了國際體系裡面的支配國家，你看法國依靠的權力資源，和以前又不一樣，除了它的人口，直到今天法國很有特色的鄉村工業、它的公共管理、它的陸軍拿破侖等等，在這之前，荷蘭比它富裕多了，人均GDP相當於它的2.5倍，但是它的海軍很厲害，陸軍不行，拿破侖來了以后，三五下就把他打倒，繼法國之后是英國，這個內容更豐富了，除了工業、財政、海軍之外，它有了政治凝聚力，這個政治凝聚力我們說現在很多的制度從英國發展當中產生的，像英國最初的興旺發達，也是靠海外貿易、海盜、販賣奴隸等等，200年過去了，他才開始講究道德因素的時候，他后來全仗著制度的因素，它叫制度認同，他認為我的制度最好，我的貿易到那，軍隊到那，艦船到那，當地就能夠吸收我這個制度。
20世紀，美國這個國家成為主導性的大國，除了它的經濟規模、科技領先、軍事同盟、軍事實力，它更多的是在什麼地方？它總結出一套自己的文化，而且它能夠主導著國際規則體系，它有跨國的傳播中心，它能夠在全球各個角落有自己的代理人。我個人研究國際問題，研究中國的對外戰略的時候，我腦子裡面是有參照性的，這就是美國。所以，今天我專門把美國作為一個范例，作為一個小案例，這裡有一個小圖表，這個圖表不是我的，是我2005年看到的蘭德公司的一篇報告，蘭德公司是一家咨詢機構，是一家私人機構，但是它95%的訂單來自於美國政府，那一年他把這個報告出來以后，他說梳理了一下，按照不同的歷史年代，依據的資源是不同，它劃了三個圈，核心的一個圈叫什麼呢？地質圈，我理解的地質圈，石油、煤炭、鋼鐵、材料等等，我一看就是我們今天所講的GDP。第二個圈，民生。老百姓生活水平、醫療、住房、教育、創新等等這些，當然它還是沒有發揮GDP的作用，為什麼？他講到的我理解是人均GDP，最關鍵的是到后來，思想。在思想圈裡面，這就是一種意識形態的問題，他通過教育、媒體、互聯網傳播它的效應等等，它所有的這樣一些理念、價值傳播出去，讓別人接受，他是希望通過說服的這種方式來建立起自己的優勢地位。在這幾個圈當中，我一直有一個考慮，第一個圈，十年左右，我們就超出它。美國人現在特別著急的一件事，是一定要把這個時間點往后拖。雖然我們說一個領域的數字不足以支撐一個大國的地位，但是如果在經濟領域裡面，它被別人超過的話，從政治角度、從大國戰略的角度，對美國人的戰略和心理影響是巨大的，是不得了的事情，尤其在思想圈裡面，國內有基本的沖突，但是對於美國民眾來說，他們判斷政治正確與否的標准之一，就是財富量的多少，一個能把經濟作為世界第一的政府，這樣的一個政府，必然有很多優越於美國的地方，所以美國從骨子裡面是害怕這一點。
說到第二個圈，人均DGP，我們現在在解決這個，我們也在講公平、正義等等，包括分配、教育等等這些。
美國這樣的一種歷史發展線索到今天，我覺得重新按照我的思路來歸納一下的話，它今天在世界起主導地位是有歷史因素決定的，第一，它能夠主導國際政治權力的游戲規則，因為這幾年來，和我有過交流的或者聽過我的課的老師們可能都熟悉，我一直以來有一個觀點，就是目前國際關系當中，或者格局轉換當中，最核心的一個問題就是規則的制定和建設，有什麼樣的規程，有什麼樣的冠軍，隻要我們能制定規則，解釋規則，我們肯定是優秀的。這是一個基本觀點，而且我是從美國走到今天歷史線索當中看出來的。所有的政治游戲的規則、標准都是由它來決定，它制定一個體系后，希望大家都進來，門檻放得很低，然后對你進行區別的時候那就不一樣了，它提出來哪些國家是它熟悉的，他就認為符合標准。哪些國家是它不熟悉的，它就認為你有問題，這就是霸權，霸權和強權不一樣，雖然有所進步，但是是雙重標准，這就是美國戰略一直做的事情。同時它也主導國際經濟秩序的運行，直到今天，世界經濟領域裡面，包括金融裡面，很多的規則都是二戰以后在美國主導下制定，現在一直在運行。規則制定完以后，然后大家共同遵守。我們原來說規則面前人人平等是一個很高的目標。但是深入研究下去的話會覺得有問題，因為規則面前人人平等，不意味著規則本身是公平的，尤其美國主導的這些規則，我就舉一個例子，像IMF，因為每一個決定通過必須要有85%的投票權重，大家都認可，看起來很公平，但是往裡面再追一步，美國一家佔了多少權重呢？16.2%，隻要他一家不同意，所有國家加一塊，你想通過這個決議沒門，他自己一家有否決權，你說公正也不公正。他會利用這樣一些規則，這個地方我用了一個詞叫同化，有時候叫體系化，把其他國家給體系進去。在做的過程中，它有流行文化，包括對普世價值的解釋、定義，這都是他做的。關於主導國際政治的游戲規則的做法非常好，我們是越研究它，越覺得它這一套東西真的是很厲害。
首先是議程設置，今天大家討論什麼問題，以什麼樣的標准，你站在哪一方，他有都他自己的標准，希望傳播什麼。而且在這種設定議題完了以后，他很巧妙地把美國國內的，比如它的價值、它的意識、它的理念拿出來作為普世的一套，大家一討論，這樣他就很成功地把自己國家所需要的變為大家共同的利益，美國今天仍然在干這件事，最典型的就是中美之間達成共識要共建新型大國關系，我們中國不能像過去那些國家那樣逼著走上戰爭。去年庄園會談的時候，習近平出席和奧巴馬總統說，新型大國關系是三點，第一步對抗、不沖突，不搞零和游戲。
第二相互尊重，相互尊重是什麼呢？我們后面有一系列的東西在等著它，相互尊重對方的核心利益、核心關切。
第三，美國原則上答應了，覺得答應得很勉強，因為他覺得很虧，因為如果不答應這樣的倡議，在國際上就會丟份，實力當中的某一項要打折扣，如果你答應了，你就會受到一種約束，說好了共建新型大國關系是不打仗的，我們要是求和平的。但是最近，大概是三個星期以前，美國國務院副國務卿在一次重要的會議上明確說到中方提出的新型大國關系關於第二點的時候，毫不客氣，那是他們的解釋，我們根本不認可。我們注重的是什麼呢？應對氣候變化、反對恐怖主義、海上航行自由，我們要注重這些問題，非常清楚的一點，要拿共同利益來取代中國認定的我們相互維護的核心利益，而這個共同利益后面是誰的利益？是美國最關注的幾件事。他們要把這幾件事做成，美國國內的政治理念是非常成功的，又把它轉化成國際規則，做得非常的地道。利用這些規則怎樣同化呢？很多國家在大的體制下，在歷史某一個階段上，都爭著和美國制定軌道，我們改革開放到今天，一句話，我們不挑戰現有體系，含義非常的清楚，我們知道是美國主導制定的一系列規則體系，但是我們覺得我們有機會，我們不僅順應了這樣一個體系往前的發展，而且我們利用當中的機會，我們發展起來了，但是我們是獨立自主的，我們接受你這種體系，但是不受你控制，現在我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美國人受不了，中美之間很大的一片競爭，競爭在規則上、理念上，治國理政的方略上。我們可以預料到的是，十年、八年以后，中美之間的政治分歧較少地集中在社會制度和意識形態，而更多的集中在國際關系行為准則和國際關系理念上，這個趨勢我們已經看出來了。
既然各個國家都在這個體系裡面願意和這個體系接軌，體系當中的這些規則，要修要訂要改是大家共同的，如果你能指導它，就更大程度地維護了你的利益。對其他國家來說，自身利益的追求還有了嗎？很多國家都沒有了。不僅沒有了，如果你成功地被他同化了或者體系化了的話，你就永遠在這個體系裡面，日本就是一個非常典型的例子。日本在日美同盟當中小角色，現在做的很多事情，你從國家利益的角度來看，絕對是討不利的，戰略性的大錯，但是它動不了。今天大國當中自己的事情不能自己做主的，就一個日本，因為它是被美國牢牢地控制住了。
我把上面這一個思路延續下來，我的結論就是，從歷史發展當中看，實力在早期我們主要靠軍事打擊，現在靠同化和體系化運作，我把它認定為軟實力。
進入近現代以來，軟實力的作用越來越重要，我們講的英國、美國，都是把自己的價值上升為意識價值。歷史發展的今天這個時空點上，我個人認為，大國之間，綜合國力的競爭其核心就落實在軟實力的競爭上，因為我是看中國的發展，看中國在世界上的地位，在中美關系得出的這一結論。中國在現有體系下的這種力度發展，尤其是我們與世界關系的變化，其外因效應對目前世界上佔主導地位的發達國家集團帶來的沖擊是非常大的，我曾經把它列為四點，一個是實物方面，就是器物方面，我們的經濟規模，我們的發展速度，由於我們對於海外資源，我們的海外利益出去之后，真的是改變世界力量對比，改變國際格局的一件大事。第二是在貨幣方面，人民幣要成為世界貨幣，這個事情更大。第三涉及到規則制度的設定，第四對它的沖擊理念和價值。
硬實力，我有一種理解，凡是能夠用統計學方式，統計出來的實力是硬實力，表現在軍事、物質財富。軟實力主要是精神、觀念、價值、意識形態，要講究道德因素，而且從兩實力的作用和資源來看，上面我講的是實力的作用，實力是兩種，一種是消化對手，另外是同化。細分起來，我們從右往左來看，第一是吸引，那你就是道德楷模了，你是別人的偶像了，有眾多的粉絲了，這就很好說。第二是說服，怎麼去說服它呢？要滲透，文化的滲透，價值的滲透，然后在媒體上，在學術研討會上，在課堂上，把自己的一些理念都傳到全世界。大家都覺得你的價值觀挺好，值得我學習，我就跟著你學了，大國都做這樣的事情，美國做的尤其值得我們學習。
第三種，我們說方式叫利誘，利誘就是給錢，就是給好處。
再有一個就是威脅，威脅就是敲詐勒索、制裁，現在我們都能看得見，發達國家這一個既得利益集團，對很多國家進行制裁等等，最后就是打擊，一下子把你打回到石器時代，你看用的資源，也都不一樣，用來打擊的，靠近這邊的人都是硬實力，用來同化對手和吸引對手的，我們把它放在軟的這一方面。
對於軟實力的構成，究竟是什麼？我之所以說軟實力是眾說紛紜，首先在軟實力的構成上，理解完全不一樣。從前幾年開始，因為我關注軟實力看了大量的東西，下面我給大家介紹幾種是我認真歸納比較好的。第一個提出來的是概念，我們都熟悉，在我們學院裡做的講學，都有交流，后來提出巧實力，他認為就是三種，第一就是政治理念，政治理念是什麼呢？就是核心價值觀，就是你的歷史形態，第二是政治，第三是文化，這是很經典的一個定義。第二，給大家介紹的是一個大學的政治教授克拉伯，他說軟實力三部分組成，第一就是價值體系，仍然是核心價值，仍然是歷史形態。第二是你內外政策所帶來的意識形態。第三，文化的吸引力。待會兒我們回過頭想這幾點，我們在軟實力建設當中，其中很重要的就是文化軟實力，造文化強國，我們有自己的話語體系。而這三樣東西，價值體系有解釋，這個價值體系是要受人敬仰的，別人要向你學習的，你是道德的楷模、價值的楷模。內外政策，是戴萊尼的形象。
還有一種解釋，南希教授寫了一個公共外交手冊，在公共外交手冊裡面，我是從網上看了拷下來以后，我覺得他講了三件事，解釋，第一個是解釋文化，文化是一定要符合全球標准，這樣的文化才是。什麼是符合全球標准的，它這個公共外交手冊是寫給西方國家的外交官和文化官員，符合全球流行標准的，不言而喻，我們指的它是什麼。第二個，它指的是傳播的渠道，新聞傳播，這是目前的既得利益集團使用的。第三，政策上的行為，你有沒有公信力，大家信不信你。
另一個是史密斯大學新聞學教授丹維尼果，他是研究政治科學的，他研究軟實力都是從政策的角度，經濟政策、對外政策、國內社會發展政策等等，從各個角度上。但是我個人對於軟實力的理解，我把它分為以下幾部分。
第一，軟實力，按整體來分，是內外政策給你帶來的國家形象。提到國家形象，我個人在研究上有這麼一個曲折，因為我從使館回來，寫了開展公共外交提幾條建議，公共外交的目的是提升國家形象，然后學院當時特別的支持，公共外交國家形象專題研討班，這個班在進行還沒有結束的時候，我們就發現這個問題，國家形象我們弄來弄去，等於是為別人媒體研究你的形象，美國人設計的形象，我們再怎麼弄，你都形象不好。我后來就意識到，這暴露了別人預提設置了圈套，而且我還不是被別人主動拉近，是我自己不小心掉進去了，當時我們就說公共外交政策，它是要依靠國家軟實力的建設，但是國家形象確實是與軟實力非常重要的。如果一個國家說我很好，我很富裕，但是我沒有道德，我沒有信譽，你來跟我交朋友嗎？誰來跟你交朋友，沒有人來。
第二是歷史形態，尤其是你的文化的軟實力，那是不得了。這個地方有一個理解上的不一樣，文化產品是不是軟實力，這是有爭議的。但是我們如果說，文化產品通過非常合理的，而且比較成功的幾種方式，我們把它帶到國外作為一種宣傳的媒介，把它背后的價值的理念展示出來，它就是一個軟實力。我們現在強調建文化強國，大戰略思維。
第三部分外交博弈，實際上指的是政治勢力。外交博弈，最關鍵的就是兩點，第一，你有沒有在國際事務當中議題設置，你能不能夠設置議題，我覺得現在我們有了這種議題設置，對美國提出的新型大國關系，他應對不應對，都很重要。還有一個我們最近提出來一些重大的理念，比如說踐行新的義利觀，全世界都在看，我們一提絲綢之路經濟帶，一提海上絲綢之路，一提命運共同體，大家就跟著研究和討論，這也是我們在周邊影響之所以比以前大，我們有機會進行議題設置，但是還有規則的制定和踐行，這個太重要了。我們現在只是提出什麼呢？不挑戰現有的規則體系，但是對於一些不合理的，我們提出來要修正，要改。不僅我們提出來要改，我們拉著金磚國家、新興國家經濟體一塊提出來要求改。我們要有話語權，要有投票的權重，該要的就得要。最核心的，就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核心價值體系，這是終極的因素。
說到底，如果把軟實力用一個很生活化的語言來概述，我認為那就是讓人愛你，也讓人怕你，要重要得多得多。你憑什麼讓人怕你，你除了威脅、除了敲詐、打擊之外，人心你打不服的，你看阿富汗、伊拉克，被美國真的打回了石器時代，該反美還得反美。如果你是楷模，你就會有眾多的粉絲，這個問題就非常好解決了。所以，這是我對軟實力的理解。
為什麼我要把軟實力和大國崛起放在一起來討論呢？我也是考慮到中國在世界環境中的變化，認為中國未來的發展當中，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是建設好自己的關系，為什麼？剛才我和大家交流的一個想法，別人對我們四化的一種軟弱傾向，我們能被別人同化和體系化嗎？不能。被同化以后還是中國嗎？不是。什麼是中國？我們說叫民族的偉大復興，兩個百年目標，我們都是有實實在在的目的。
習總書記特別強調，要把培育和弘揚社會主義的核心價值觀作為凝魂聚氣、強基固本的基礎工程，說得非常的到位。軟實力，我們強調你的形象、你的歷史，包括你的政治和核心價值觀。還有一個指標是什麼呢？內部的凝聚力。當年為什麼老人家提出來要軍民團結如一人，因為軍民團結如一人的國家是絕對不可戰勝的。我們要把這件事情做好，打鐵得需自身硬，我們現在有極大的進步，提出自己的核心價值體系，三個層面，國家層面，我們要的是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社會層面：自由、平等、公正、法治，公民層面要愛國敬業、誠信友善。我們要把它實踐好，這些我們都沒有做到，說實話，今天的世界，隻要我們自己穩得住，外部的力量想把我們怎麼著，門兒都沒有。
第二做好宣傳思想工作，這就是我們的意識形態。意識形態工作，我們很長時期，我們不能說非意識形態化，我們工作上還有要進一步加強努力的地方，提到意識形態工作，首先它是非常重要的、極端重要的工作，也是為了經濟建設服務，尤其提到宣傳思想政治工作，我們要鞏固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裡面的指導地位，要鞏固全黨、全國人民團結奮斗的共同思想基礎，做好意識形態工作，也必須要開展好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先鋒教育，我們剛才講民族凝聚力，凝聚在哪？凝聚和團結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大旗幟之下，總書記在宣傳思想政治工作會議上的講話特別的強調，一定要加強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的建設，這是一脈相承、緊密聯系的。而且強調意識形態工作的時候，我們並不僅僅內部有一個意識形態，我們核心價值觀的踐行，馬上提到國內國際兩個大局，思路就出來了。客觀認識當代中國，看待外部世界，也就是客觀認識好中國和世界的關系，認識中國的發展在世界歷史發展當中當前的歷史方位，這必須要清醒，而且要做好對外宣傳工作，創新對外宣傳方向，干什麼？要有自己的話語體系，要讓大家都能聽得懂的一些，講好中國的故事，傳播好中國的聲音，講好中國故事是為了什麼？我覺得講好中國的故事，因為故事后面有內容，講好中國的故事，首先就是傳播好當代中國的價值觀念，在這一個方面，我們現在的體系，我們現在也有辦法，我們已經提過了，我們開頭已經做得很好。當代的中國價值，那就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價值理念，這是我們走出來一個比較成功的道路。而講好中國的故事，也就是展示好中國文化的獨特魅力，我們現在講文化軟實力、文化產業發展、文化強國的建設，指的就是這個。總書記在有一篇講話當中特別提到，說在五千多年文明發展的進程當中，中華民族創造了博大精深的燦爛文化，要使中華民族最基本的文化基因與當代文化相適應、與現代社會相協調，以人們喜聞樂見具有廣泛參與性方式推廣開來。特別提到以理服人、以文服人、以德服人，提高對外文化交流水平，完善人文交流機制，創新人文交流方式，綜合運用大眾傳播、群體傳播、人機傳播等多種方式展示好中華文化的魅力，這是軟實力很重的。我們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同樣也是要塑造好中國的國家形象，重點是展示中國歷史的底蘊深厚、各民族多元一體、文化多樣和諧，這是文明的核心。也提到我們現在政治親民、經濟發展、文化繁榮、社會穩定、人民團結、山河秀美，這是一個東方大國，這樣一些要傳播出去。特別提到我們要堅持和平發展、共同發展，維護國際社會的公平正義，這都是我們負責任的大國。我們講故事要講的是這些，這才是中國的故事。對外特別要做好公共外交的方針，這和我們講好中國故事是密切聯系在一起的。
我們公共外交是一個新概念，但是老實踐，古已有之，新中國成立以后就有。公共外交，我們要做好公共外交，要有三個層次：第一個層次，日常報道，宣傳好自己，不然的話，我們提出軟實力建設，我們要搞宣傳思想政治工作，講中國故事，我們怎麼講，中國的聲音怎麼往外傳。現在我們做的比較好的，我們政府渠道做得非常好。內外政策對外的宣示，各種發布會，白皮書，不僅我們寫自己建設的成果，別人不對的地方，我們現在也開始，你不是說我嗎？我把你的那點事我也跟你說清楚，這也是公共外交要做的一個事。
第二個層次是戰略層面，我們說文化產業，人文的交流，我們一定要有自己的主題，一定要有自己的正確目標，有合適的渠道，大的戰略主體，某一個時期我密集的推一件事情。
但是最核心的一件事，積累人脈，這是美國人給我的啟示。
前幾年我們討論，幾個公共外交討論這個，除了文化交流之外，非常關鍵的一點那就是教育交流，我們吸納留學生的數量，目前大概是不到30萬，如果說十年以后，能穩定在百萬左右，我覺得這個錢應該拿出來，而且我們也拿得出來，我們也要定點，也要有選項，我們的工作也不能全部白做。到時候能給你國家帶來形象的一些增分，但是和大戰略比起來的話，要做得比那個更近一步。
說到中國未來的發展，我們現在明顯的能感覺到內外問題都很多。有一些問題，你想起來你就痛心疾首，但是這些都是發展中的問題，當年賈誼寫《治安策》，那時候怎麼說，上來就說今日治天下，可為痛哭者、可為流涕者、可為長嘆息者六。哪哪不是問題，我們今天這一些問題，最核心的一點就是我們自己要穩得住，隻要自己穩得住，外部世界沒人能把我們怎麼樣，所以我們強調三個自信，我們要有戰略的定力，立意都在這個地方。當然，我個人對中國充滿自信，我覺得中國沒問題，再難我們都沒有問題，我有各種各樣的理由支撐我這種信念，但是最核心的一點，就是中國，我們走在一條正確的道路上，你看看“十二五”規劃，你看看十八大報告，你看看我們十八屆三中全會通過的決定，中國沒問題，我也以此作為我這個匯報的結束和大家共鳴，謝謝大家，謝謝大家的耐心，說得不對的地方請批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