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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屆全國青年產業工人文學大獎”得主:廠房裡流淌文學夢

起點低,邊養家糊口邊搞文學創作

本報記者 賀林平

2013年01月25日09:00   來源:人民網-人民日報

“首屆全國青年產業工人文學大獎”詩歌獎得主唐以洪

“首屆全國青年產業工人文學大獎”詩歌獎得主唐以洪

“首屆全國青年產業工人文學大獎”長篇小說獎得主邱貴平

我想用我們的經歷告訴眾多打工一族和基層勞動者,在清苦的歲月裡,更要勇於追尋,堅持夢想。

——“首屆全國青年產業工人文學大獎”文學評論獎得主 周航

 

1月20日晚,邱貴平、唐以洪前后腳跨進了廣州合群大廈的大堂。一樣黝黑的皮膚,一樣滄桑的臉孔,一樣粗糙的手掌……兩個人還有著一樣的身份——打工族。

“你就是拿到長篇小說獎的邱貴平?恭喜你啊!小說寫得很好,寫出了我們的命運和喜怒哀樂。”

“你才不簡單!這麼多年都在工廠一線,還發表了那麼多好詩。”

燈火通明的羊城,兩人惺惺相惜。

他們,是專門來領獎的。第二天,由共青團廣東省委、中國青年報社、廣東省青年產業工人作家協會等聯合發起的“首屆全國青年產業工人文學大獎”評選召開頒獎大會,評出長篇小說獎、散文獎、報告文學獎等14個獎項,共55人獲獎。

邱貴平:生存多艱,小說夢不滅

邱貴平出生在一個“出行基本靠走,通訊基本靠吼”的偏僻山村。中考語文單科拿了118分,而數理化三門加起來才考了11分,他不得不在初中畢業后就頂替母親進入縣水泥廠。“80年代水泥工人非常辛苦,除了眼睛和牙齒,其他都是黑的。”他幽默地說。

17歲時發生的一件事讓邱貴平得以有機會接觸文學。

1985年夏季的一天,母親帶他敲開廠長室的門。廠長打量了邱貴平一番:“你有什麼特長啊?”

“沒有。”邱貴平小聲說。

“那你把名字寫給我看看。”

邱貴平一筆一畫寫下來。“喲,字真不錯!”廠長眼睛一亮,“留下來做通訊員吧。”

他干各種雜活,還負責給廠領導送報紙雜志,裡面有一本縣辦的油印小刊物《衫城文藝》,“當時年輕氣盛,覺得裡面登的文章不過如此,就寫了篇散文《死鬆》投了過去,沒想到很快就發表了。”這是邱貴平的處女作,雖然隻有800字,而且沒有稿費,但18歲的小伙子還是激動得在宿舍裡上躥下跳,恨不得告訴全世界。

上世紀90年代后,邱貴平所在的水泥廠連工資都快發不出來了,迫於生計,他停薪留職做了一名自由撰稿人。“那段時間什麼賺錢寫什麼,發了一大堆短平快的東西,但始終沒有忘記心中的夢想。”

小有名氣的邱貴平,在2004年進了一家民營企業。有了穩定的收入,邱貴平終於可以放手寫了。他要寫一本反映這個時代國企工人命運和喜怒哀樂的小說。“我每天悶頭在辦公室裡,在同事的閑聊聲中寫作。堅持了一年,20萬字的長篇小說《五朵廠花》終於完成,后來發表在《十月》上,也就是這次獲獎的作品。”

唐以洪:忍受嘲笑,詩歌情不減

“五大三粗的打工仔去搞高雅的文學創作,不僅自己要拿出勇氣,還要忍受別人異樣的目光甚至嘲笑。”唐以洪至今仍很感慨。

高一沒讀完,他就從四川老家來到廣州番禺,“在建筑工地做小工,早上7點開始干活,一直干到天黑為止。晚上回到睡覺的窩棚,倒在很多人一起睡的大鋪上,動都不想動,連皮膚都是痛的。”

在這種情況下,唐以洪卻干了一件令眾多工友不解的事:當別人出去玩或者睡大覺時,他卻拿著廢舊的煙盒、信紙寫東西。第一篇小小說《阿門》花了兩個晚上完成。當穿著滿是泥漿的衣服走進《番禺日報》的大門時,唐以洪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

在二樓的編輯室,一名女編輯接待了他,認真讀完他寫在舊筆記本上的稿子,一邊連連感嘆“沒想到”,一邊拿出一沓稿紙讓他趕緊謄下來。幾天后,《阿門》發表了。直到17年后的今天,回憶當初,唐以洪依然印象深刻。

到處漂泊的打工生活,也逼迫著唐以洪的創作中斷了數年,直到他進入溫州的一家鞋廠,才重新提起筆。“一開始做普工,打射釘槍,打得手上到處是傷口﹔后來換了家廠做質檢,每天翻皮革,翻到指甲裡都是黑泥。不過,隻要能寫作,這都不算什麼。”

唐以洪曾經買過一台電腦,但不幸被盜。他隻有在每天下班后,拖著疲憊的身體到網吧,在嘈雜聲裡徜徉進詩歌的海洋。幾年來,唐以洪反映打工生活的詩作脫穎而出,先后獲得“中國首屆十大農民詩人獎”、“郭沫若詩歌獎”、“安子打工詩歌獎”等等。他發表在《星星》詩刊上的《現實貼(組詩)》,也得到評委青睞,獲得了此次大獎的詩歌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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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實習生、謝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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