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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今世界,“銀發”浪潮波濤洶涌。根據聯合國人口基金會發布的報告,到2050年,全球60歲人口將佔五分之一,並史無前例地超過15歲以下的人口總數。養老,這個人人終將面臨的問題,也正擺在各國政府面前。
外國養老也“戀家”
在國內,住養老院總給人孤老無依的淒涼感,很多老人也都對此心懷芥蒂。其實,這種排斥情緒並非國內獨有。在養老保障制度起步更早的西方,養老院也不都招人“待見”。據調查,美國85%的老年人希望在家養老。柏林市民在媒體採訪中也毫不掩飾地說,不想進養老院,還盼著80歲和孫子一起騎自行車呢!由此可見,和家人共同生活,盡享兒孫繞膝的天倫之樂,或許是海內外老人的共同心願。近些年來,鼓勵居家養老似乎也成為席卷全球的潮流。
有報道稱,自上世紀80年代以來,在養老保障體系發源地歐洲,傳統的養老院日漸呈現出被冷落之勢,各國政府著力在基礎設施和綜合服務上投入更大的資金和人力,使得老人能在家裡、社區等自己熟悉的環境中安享晚年。
在聯合國發布的老年人 “幸福指數”最高的國度瑞典,現有居家、養老院和老人公寓等養老模式。其中,政府正在大力倡導居家養老,鼓勵健康的老人留住家中,同時為其提供全天候服務。隻要老年人提出申請,一經核准,便會有專業人員定期上門提供醫療和家政服務,並為其配備專門的傳呼和報警設備。在荷蘭,政府同樣既在理念上鼓勵老人盡可能長地在家居住,也在設施上給予多方位的保障。荷蘭幾乎每個社區都有一家保健機構,可以為區內老人定期派送護士和義工,同時國家還會給予不同程度的補貼。
再把視線轉向亞洲,在新加坡,家庭和社區養老在養老體系中扮演著重要角色。新加坡不但通過立法規定了家庭贍養義務,並採取一系列措施支持家庭養老。如覆蓋八成居民人口的“組屋”往往設計寬敞,面向以家庭為單位申請者,並給希望與老人同住的申請者提供優先權和一筆相當可觀的折扣,以鼓勵年輕人贍養父母、照顧老人。此外,如果是雙職工家庭,社區日間護理中心可以助其化解后顧之憂——老人白天可在“托老所”找樂子,既有人照顧,又有很多同齡玩伴,晚上還可以回家與家人同住。在率先邁向老齡化的日本,政府早在1982年就出台了《老人保健法》,以立法形式引導老人福利政策的重心向居家養老的方向轉移。如政府出資培訓10萬名家庭護理員,開發一批低價位“三代同堂”的住宅等。在2000年,政府又出台了護理保險制度,旨在解決日本老年護理的難題和遏制日趨嚴重的醫療財政赤字,幫助老人“脫離醫院、回歸社區、回歸家庭”。據悉,國民每年繳納3000日元,即可在65周歲后接受這項保險所提供的服務。
在科技高度發達的美國,針對在家養老的獨居老人,科研人員正在研制一套為其提供安全保障的“秘密武器”——全新監測系統。該系統由一個與互聯網連接的電腦、電視界面、電話和一系列傳感器組成,這些傳感器被精心放置在老人活動的關鍵地點,如浴室、廚房入口和臥室,用來監視老人家中情況並記錄他們的行為,並把數據傳輸到監控中心。
養老金缺口怎麼填?
隨著“老齡化”時代的來臨,各國政府和社保機構的養老支出日漸龐大,怎樣發展可持續的養老體系?
用石油資源儲備養老資金?這樣的奇思妙想在北歐福利型國家挪威卻是施行多年的現實。地處北海之濱,挪威不僅是北歐最大產油國,也是世界第三大石油輸出國。 1990年,挪威政府以石油收入為來源,建立了石油基金。 2006年,挪威政府頗有遠見地將石油基金改組為挪威全球養老基金,以應對未來養老資金缺口。策略上,挪威全球養老基金“深耕”海外投資,持有全球8000多個公司股份。截至2012年6月30日,挪威全球養老基金的總資產約合5940億美元,系全球第二大主權財富基金。
填補養老金缺口,有的國家靠擴充來源,有的國家靠優化管理。
美國自有一套歷史悠久、層次分明的養老保險體系:頂層有聯邦政府統一組織、強制執行的基本養老金﹔中間有雇主資助的私營養老金(其中還包括非盈利組織,以及地方政府養老金)﹔底部則是完全由個人自願參加的儲蓄養老金。美國的養老金儲備庫主要由這三股水源支撐,且能呈現此消彼長、互為補充的呼應態勢。由政府統一組織的基本養老金覆蓋面最廣,屬於最“保底”的養老來源。它的源頭是工薪族在工作期間繳納的薪資稅,隻要是全職工作10年以上的公民,在退休后就可以領取基本養老金。據統計,美國65歲以上的工薪族90%可以在退休后拿到這種養老金,約佔美國老年人退休后總收入的40%。然而,隨著老齡化的加劇,美國養老基金也面臨財政吃緊的窘境。這時,三股水源就可起到一定的調劑作用,私營退休金、個人儲蓄可以擔當起政府退休金的重要補充。
值得一提的是,美國在社會保障體制建立時,所遵循的原則不是“全面福利”,而是“幫助自助者”。這一理念既節省了社會保障基金支出,又能促進社會成員對經濟增長作出貢獻。(■本報記者 安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