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認為,誰控制了計算機,控制了網絡,誰就控制了世界。”一位美軍退役將領的話道出了一些美軍官員心中網絡戰的地位。隨著美軍網絡司令部的成立及一支支網絡部隊的建立,網絡戰爭的號角已經吹響。這樣的號角,帶來的決不是網絡空間的祥和。
從歷史上看,每一種新戰爭手段的出現,都如同打開了一個潘多拉魔盒。化學武器讓始作俑者在戰場上佔到上風,卻因其非人道和反人類的特點,最終被人們拋棄﹔超級大國無節制發展核力量,讓人們實實在在感受到世界末日的威脅。這種恐怖威脅平衡的循環怪圈,雖然還沒有在網絡戰爭中出現,但並非沒有可能。美國的網絡戰活動,已經引燃了網絡領域的軍備競賽。聯合國的數據表明,繼美國之后有40多個國家組建了網絡戰部隊。美國前白宮網絡安全協調員施密特指出:“美國高度依賴網絡,我們的關鍵基礎設施系統是基於互聯網技術建立的,這點正是敵人會設法利用的。”網絡攻擊手段的發展,反倒將對高度依賴網絡的國家產生最大威脅。
從現實看,網絡戰這一全新的戰爭形態,可能產生的惡果也難以判明。盡管網絡武器的直接殺傷力無法與核武器相比,但是與常規武器所不同的是,網絡攻擊是無形的,而且也沒有邊界限制。哈佛大學法學院教授戈登·史密斯指出:“從戰爭法的角度看,網絡戰存在太多的法律問題。《聯合國憲章》規定,一國不能使用武力威脅另一國的領土完整和主權獨立,但是如何衡量網絡攻擊?這是否威脅了他國的領土完整?”美軍網絡司令部司令亞歷山大也承認:“互聯網從本質上來說是沒有國界的,所以如果美國要想成為世界警察,必然會遭遇挫折。”
從技術看,網絡武器失控將帶來災難性的影響。2012年5月,一種名為“火焰”的電腦病毒,入侵伊朗核設施的網絡系統。不久,這種病毒失去控制,侵入以色列、巴勒斯坦、敘利亞、黎巴嫩和沙特等中東國家數千台電腦。對這一事件,全球頂級的反病毒試驗室卡巴斯基表示了自己的擔憂:網絡病毒是可以復制的,襲擊伊朗的病毒正是如此,其他國家開發的網絡病毒也可能如此。這些病毒如果失控入侵了民用供水供電系統,將帶來災難性影響。從這個意義講,所有發動網絡攻擊的國家都在進行著可怕的冒險。“網絡武器如同瓶子裡的魔鬼,不要放出來。”卡巴斯基的忠告,為所有試圖發動網絡襲擊的國家,敲響了警鐘。
網絡戰是一把雙刃劍,在網絡安全領域,靠犧牲他國安全來維護本國安全難以為繼,排斥他國訴求去謀取本國的“絕對安全”也無法長久,將網絡戰作為推行霸權的手段最終隻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隻有在平等互利的基礎上加強國際網絡安全協作,才有利於維護互聯網這個全人類共同財富的安全,才可能最終維護各國自身的網絡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