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贤宇
2024年10月09日08:21 来源:光明日报
【学习贯彻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精神】
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提出,“加快完善落实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念的体制机制”,“健全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良好生态环境是乡村的发展优势和宝贵财富,也是实现乡村生态价值转换的坚实基底。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积极探索推广绿水青山转化为金山银山的路径,选择具备条件的地区开展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试点,探索政府主导、企业和社会各界参与、市场化运作、可持续的生态产品价值实现路径”,“优美的自然环境本身就是乡村振兴的优质资源,要找到实现生态价值转换的有效途径,让群众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随着乡村振兴与生态文明建设的深入推进,让优美自然生态环境赋能乡村振兴,以生态价值转换释放乡村振兴新潜能,从而探索出一条百姓富与生态美相统一的乡村生态振兴之路,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因此,要依托乡村特色优势资源,大力培育发展乡村新产业新业态,不断开拓乡村生态价值转换的途径,统筹发力建设宜居宜业和美乡村。
1.依托乡村特色优势资源,持续增加生态产品的优质供给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全面推进乡村振兴,要立足特色资源”。优美的自然环境、丰富多彩的文化风情和地域特色,都是助推乡村振兴的有利因素。依托农业农村特色资源,向开发农业多种功能、挖掘乡村多元价值要效益,有利于推动乡村产业全链条升级,增强市场竞争力和可持续发展能力。乡村生态价值转换要以增加特色优质生态产品供给为突破点,发挥乡村特色资源、乡村优美宜居环境、乡村生态产品多功能利用三者结合的乘数效应,科学开发优质生态产品,为乡村生态价值转换注入新动能。
立足比较优势,赋予乡村生态产品独特价值。乡村具有宝贵的青山绿水资源与独特的自然风光,要将其有效转化为发展优势。一方面,要科学把握乡村的独特性和差异性。把握乡村区别于城市的重要特征,注重保留乡村稀缺资源,统筹考虑乡土风情、民俗文化、传统建筑、田园风景等“原生态”村容风貌保护,打造出一批具有地域特色的“乡字号”“土字号”品牌。把握乡村之间的差异性,厘清乡村发展思路,因地制宜推进“一村一品”建设,做好同周边乡村的横向比较,避免出现“千村一面”的同质化现象。另一方面,对乡村生态产品价值定位进行“量体裁衣”。系统研究乡村资源禀赋和文化沉淀,科学研判生态产业发展方向,充分尊重农民主体意愿,深入了解市场需求结构,找准发展优势“宜林则林、宜粮则粮、宜牧则牧”,精准施策、分类开发乡村生态产品,努力打造各具特色的现代版“富春山居图”。
打造优美宜居环境,拓展乡村生态产品供给空间。优美宜居的环境是广大农民的殷切期盼,也是实现农业强盛、产业兴旺、农民富裕的内在要求,要优化布局乡村生活空间,严格保护农业生产空间和乡村生态空间。推进生态系统保护修复,打造优质生态空间。乡村是多种生态系统的集合体,应统筹山水林田湖草沙一体化保护和系统治理,实施森林质量精准提升工程,防治农业面源污染,落实林长制、河湖长制等生态环境保护责任制,促进自然生态系统质量的整体改善和优质生态产品供给能力的全面增强,让乡村绿色本底释放出更多生态红利。实施农村人居环境整治提升行动,打造宜居生活空间。围绕“美丽农村路”、农村厕所革命等,梯次推进农村基础设施提档升级。坚持人居环境建设与自然生态环境保护有机融合,最大限度保护生态系统原真性和完整性。按照“修旧如旧”的原则修复古建筑、传统民居等,并系统化改造成乡村文化博物馆、乡村文化广场等文化空间,推进人居环境增“颜值”提“气质”,为发展乡村新业态提供良好条件。
拓展农业功能,提升乡村生态产品供给质效。农业具有生态涵养、文化传承、食品保障等多种功能。为此,既要巩固提升农业每一种功能,又要对多种功能进行组合性开发,以农业的资源优势来提升乡村生态产品供给质效。构建多功能拓展、多业态聚集、多场景应用的生态产品供给体系。以特色农产品为中心,拓展农业多种功能,并辐射带动三产融合发展,构建集食品加工、旅游康养、休闲体验、清洁能源于一体的“1+N”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模式,促使乡村生态、产业、文化相得益彰协同发展,提升乡村整体要素价值。构建特色鲜明、质量过硬的品牌价值体系。培育壮大乡村生态产品品牌经营主体,推进特色生态产品规模化、标准化、绿色化和专业化发展,夯实生态产品品牌化质量基础。着力推动生态产品“亮牌”行动,从品牌设计、宣传、推介、标准制定等方面注重突出绿色生态定位,全方位培育打造特色生态产品品牌,让绿色优质成为乡村生态产品的金字招牌。
2.积极延伸和拓展产业链,以生态产业化实现乡村绿色共富
乡村振兴关键在产业振兴。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把产业振兴作为乡村振兴的重中之重,积极延伸和拓展农业产业链,培育发展农村新产业新业态,不断拓宽农民增收致富渠道。”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提出,“培育乡村新产业新业态”。乡村生态价值转换需要依托乡村产业振兴,要深刻把握生态产业发展规律与趋势,通过纵向延伸、横向拓展,走产业融合、延链补链的集合发展之路,以乡村生态产业化实现节本增效,促进农民增收致富,夯实乡村全面振兴的根基。
探索多元化产业融合发展模式,激活生态产业化“共生效应”。当前,全国各地在生态产业化上探索形成了多种新业态新模式,这就需要进一步发挥和激活“共生效应”。培塑农业内部交叉融合模式,构建农业共生经济产业链。采用农林结合、种养结合、农牧结合等生态循环方式生产优质生态产品,促进生态农业产业链延伸、生态农业产品价值提升,实现生态农业增产增效。推广多业态复合型模式,构建复合共生经济产业链。推动乡村生态产品与生态旅游、教育培训、乡土文化等多业态相互融合,实现生态产业链价值链转型升级。深化城乡融合模式,构建城乡共生经济产业链。打破城乡界限,不断延伸城乡生态产业链条,加快乡村生态产业向重点乡镇、县城及产业园区等集中发展的速度,形成生态产品要素顺畅流动、城乡产业优势互补的新格局。
发展多形式农业适度规模经营,强化生态产业化“集聚效应”。发展多种形式适度规模经营是不断提高农业综合效益和实现生态产业化的有效途径。推动产业链上中下游纵向一体化。积极转变农业发展方式,降低交易成本,健全生态农产品供应链,发展农商互联、产销衔接一体化的现代农业,创建农业产业强镇、现代农业产业园、优势特色产业集群等,推进农户农地经营集中连片化,实现小农户与现代农业有机衔接。推进产业链配套横向一体化。大力培育农民合作社、农村集体经济组织等适应小农户需求的农业生产性服务组织,建立健全面向小农户的社会化服务体系,多方式推动小农户融入现代农业经营体系,提升乡村生态产业专业化、特色化、集聚化发展水平,提高生态农产品供给质量和效率。
培育发展农村新产业新业态,驱动生态产业化“增值效应”。乡村新产业新业态强调全环节提升、全链条增值、全产业融合。因此,要依托创新打破传统产业边界和业态模式,打通生态价值转换的卡点堵点。一方面,聚焦优势领域,实施“数商兴农”工程,锻造全产业链的“绿色”长板。依托电商平台加强生态产品品牌打造与价值提升,利用电子商务大数据推动生态农业与商贸等产业融合,扩大电子商务进乡村覆盖面,鼓励培育直播电商、农旅直播、移动“菜篮子”等新业态,培育乡村生态产业化的发展空间和新增长点。另一方面,以利益联结机制共享新业态产业链效益。探索农村绿色产业融合发展利益联结机制,创新订单农业、合同农业等新业态新模式,发展乡村共享经济,以生态产品价值实现促进农民持续增收致富,引领广大农民共享生态产业增值收益,实现绿色共富。
3.着力打通生态产品流通“大动脉”,不断释放乡村振兴新潜能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流通体系在国民经济中发挥着基础性作用”,“必须把建设现代流通体系作为一项重要战略任务来抓”,科学指明了流通作为生产和消费的中间环节在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中的重要作用。流通效率是国民经济总体运行效率的重要方面,高效流通体系能够在更大范围内把生产和消费联系起来,扩大交易范围,推动分工深化,提高生产效率,促进财富创造。因此,要加强对农村市场化建设的宏观调控,拓宽乡村生态产品的多元化流通渠道。
以利益联结为“基”,构建生态产品流通体系。生态产品流通体系是基于多主体参与价值共创、利益共享的协同合作模式,其作用发挥有赖于紧密型利益联结机制的约束和保障。应探索建立以生态价值转换为导向的政策框架,充分发挥生态产业协会、农民专业合作社等组织的多元主体作用,健全支持各类新型经营主体进入乡村生态产品流通的体制机制,鼓励和引导利益联结主体按照全产业链、全价值链的现代产业组织方式参与生态产品流通,实现企业有利、农民有益、生态产品流通有效相统一。此外,应锚定生态产品流通和乡村生态治理之间的协同关系,大力发展绿色流通,引导绿色生产、促进绿色消费、打造绿色供应链,共同促进乡村产业振兴与生态振兴。
以数字智能为“擎”,形成数智化的流转服务体系。数字化和绿色化是全球经济社会发展的重大趋势,乡村生态产品市场的有效流通离不开数字化的赋能支撑。整合乡村大数据资源,利用数字网络平台构建生态品牌数据库,推动全产业链信息资源共享,以“共享”促进品牌实现优质优价、增值增效,从而快速开拓市场,扩大乡村生态产品流通新优势。健全数字化乡村基础设施建设,畅通从智能化生产大棚到农产品电商平台的实现流程,构建内畅外联现代流通网络,推动实现农商直供、农商互联、产销衔接。加快推动乡村生态产品市场数字化改造和智能化升级,基于自然资源资产信息化管理平台,对实现市场化流转的生态产品展开动态跟踪,实现生态资源利用的统筹协调和规制管理。
以绿色金融为“翼”,完善多元化投入机制。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提出,“坚持农业农村优先发展,完善乡村振兴投入机制”。绿色金融能够引导和优化金融资源配置,为乡村生态价值转换拓展多元化资金来源。一方面,创新乡村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金融产品和服务供给。引导金融资源向生态领域倾斜,将绿色金融助力乡村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纳入金融机构服务乡村振兴考核评估范畴,强化激励约束机制。鼓励金融机构有针对性地开发助推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专属金融产品。另一方面,探索完善乡村生态资源资本化多元路径。建立健全政府、金融机构、社会投入联动机制,鼓励将村域内山水林田湖草沙一体化打包捆绑成为“生态资源包”,搭建“分散输入、整体输出”的生态资源权益收储平台,探索创新生态基金、股票、证券等形式,吸引社会资本和金融机构共同参与乡村生态价值开发,不断激发乡村振兴潜能。
(作者:罗贤宇,系福建省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福建农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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