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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窑和弟窑

2014年07月16日13:38   来源:人民网-中国共产党新闻网

宋朝时候,离开龙泉县城南六十多里有个地方,nq大窑。那里群山环抱,层峦叠翠。村外不远有座山,出产一种细腻纯净,洁白如雪,可烧制瓷器的好土。

这个村子里,居住着著名的瓷工章有福。这人忠厚耿直,克勤克俭,祖宗三代靠烧制瓷器为生。他有两个儿子:长子叫生一,次子叫生二。哥弟俩从小就爱跟父亲捏泥弄土,学到了一手好技艺。

生一为人忠厚老实,沉默寡言,手巧心灵,勤劳肯千。平日他一见到父亲制坯做碗,捏龙塑风,看过就会学着做。生二也聪明肯学,可有一点不好,就是心眼儿窄。但生一倒并不计较,因此兄弟俩日子还过得去。只是两个媳妇同在厨下,日子一久,小的嫌大的于脚笨,大的嫌小的嘴巴尖,常常要闹些矛盾。幸好有福在儿子和媳妇面前有一些威信,所以,她们不敢公开撕破面皮争吵。

后来,有福生病了。临死前,就把两个儿子叫到床前嘱咐道:“儿呀,看来我的病是难好了。树大分杈,儿大分家。我死后,你们就各自分居,设窑开业,以免妯娌之间猜妒吵闹。以后两家更要和睦相处,携手同心。只可在技艺上比高低,不可在生意上耍手段。”

兄弟俩料理好后事,就分居设窑。生一在大窑村设窑,生二离大窑村二里外设窑。当时,他俩烧制的瓷器,闻名浙南和闽北一带。

开始时,兄弟俩都是照父亲传授的方法,烧制白瓷。后米,哥哥逐渐觉得这瓷器还不够精致美观,就花心血改进以前的操作方法,在瓷器上雕刻一些花鸟之类的图案花纹,如龙呀,风呀,花呀,鸟呀,就美观多了。

哥哥还在釉色上下功犬。他要让蓝天白云,青山绿水,奇花异草为瓷面增辉添色。经过细心琢磨、多次试验,终于被他做出青绿色的釉彩来了。可弟弟仍旧照父亲那套老办法制作瓷器。

这样一来,两人的瓷器一同上市,总是哥哥的先卖完,弟弟的顾客少。凶此,弟弟产生了嫉妒心,想方设法要破坏哥哥的瓷器声誉。

一天黄昏,哥哥烧完了最后一搁柴禾,闭上窑,就回家吃晚饭去了。弟弟见夜色朦胧,四周无人,便偷偷地走到哥哥窑上,用通节的毛竹筒将水引进炭火熊熊的窑小去。回家路上,弟弟心里别别跳,也是象有人在旁边见到他似的。

过了几天,哥哥打开窑门,忽见瓷器表面布满龟背似的裂纹,顿时惊慌失色。他想: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烧窑多年,可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故呵!是窑漏气吗?可一看,窑的四周封得严严实实的。

哥哥心里很不安,出窑辰光,忽见最上一层碗里还留着水,这才醒悟过来:人说“同行三分怨气”,看来这一定是弟弟出的坏主意。种田人爱庄稼,手艺人眼看到手的东西落了空,心疼死了。可他想到父亲临终的嘱咐,压下火气,不作计较。他出完了这一窑瓷器,随手捡了一只大口杯,懒洋洋地回到了家里,生气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凝神地望着手中满身裂纹的杯子沉思:补吧,没法补;丢掉吧,太可惜,几个月的心血白花了。思来想去,想不出一个好办法。这时,忽见桌子上放着记帐用的一砚台墨水,便舀了些釉水和墨水放在一起调匀,然后用毛笔蘸着混和的釉墨水,一笔一划小心地把它嵌进裂缝里。看看还不错,又把所有的瓷器都蘸上釉墨水,重新搬入窑中复烧。他生怕又出意外,便在窑边盖了一个茅棚,日夜守着,寸步不离。

出窑那天,章生一双眼紧紧地盯住窑门,双手不住颤抖,生怕没有用。可是,出于意料之外,窑门一开,只见复烧过的瓷器胎薄釉厚,釉面上黑褐色的条纹如蛛网和八卦状,远看如片片鱼鳞,近看似翠玉层叠,比没有裂纹的瓷器更加新奇柑趣。真是因祸得福,生一又意外地获得一个新技艺。他高兴得跳起来,一鼓作气把全部瓷器撇出窑外,运到市场上出卖。街上过路客商见了这窑瓷器化祥翻新,如鳞似玉,光彩夺目,别具一格,大家蜂拥而上,争相购买,一会儿就售完了。

那天,生二知道哥哥这窑瓷器上市,他就装着上街买东西,暗地看吞哥哥的销路怎样。事情出于他的意料之外,哥哥的瓷器却供不应求,还赚了一大笔饯。生二心里觉得很奇怪……却听见人群里有人说:“这杯子上的纹路多么好看!”生二一昕,皱眉一想:这纹路还不是我放水造成的吗?于是,他就走出人群,飞也似的向自己的窑跑去,急匆匆把水灌到自己刚封闭的窑里去。他也想赚一笔大钱哩!

果然,等开窑时,他的瓷器也满是裂纹,生二忙着出窑,把瓷器整理好挑到街上去卖。可人们看到这满是裂纹却没有光彩的蹩脚货,都摇摇头走开了。

生二无可奈何,只好把瓷器挑嘲家,垂头丧气呆木木地坐着。他妻子看到瓷器原封不动挑回,便冷言冷语埋怨起来,生二十分后悔,便躲在房里,茶不饮,饭不吃,闷闷不乐,当天就病倒了。

生一听到弟弟病倒了,连忙停下活不干,带了鸡蛋,猪肉,来看望弟弟。他跨进生二家门口,只听弟弟在床上呻吟,连忙走到床前,握住弟弟的手,亲热地问这问那。人非铁石,生二被哥哥真挚的情意感动了。他见哥哥非但没有责怪自己的过错,还这么热情对待门己,一时感动得扑簌簌地落下眼泪来,呜咽着边哭边说:“哥哥,我……我错了,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哥哥听了安慰他说:“别那么说了,珍重身体要紧。兄弟本是亲手足,我们都要记住爹的话,携手同心,把瓷窑烧得更出色!”

从此后,哥哥就毫不吝惜地将自己的手艺全盘传授给弟弟。弟弟诚心接受了哥哥教导,也下决心刻苦钻研,在釉色上下功犬。不久,生二也烧出了青翠耀目、图纹清晰的好产品来。从此,弟窑也同样受人欢迎了。

后来,哥窑和弟窑的产品逐渐都显示出各自不同的特色。哥窑的产品胎薄坚实,釉色显现裂纹,以青色为主,有翠青、浅青、粉青,浓淡不一,以粉青为珍贵,为我国五大名窑之一。弟窑产品胎骨厚实,釉色葱翠,釉面无裂纹,光泽如玉,称龙泉窑。它们的声名愈米愈大,销路越米越广。

哥弟窑的技艺,一直流传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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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杨芹(实习)、王金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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