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宏亮：“第一夫人外交”的柔性之美

3月20日傍晚，美国第一夫人米歇尔开始了为期一周的访华之旅。她此行最大亮点是在北京与中国国家主席夫人彭丽媛的正式会晤。两人共同参访了中学、故宫，举行了家宴。她们的互动、着装、一言一行都成为国内外媒体的关注焦点，甚至被连篇累牍地跟踪报道，在中国掀起一阵罕见的“第一夫人旋风”。国外舆论普遍认为，这是中美间一次成功的“第一夫人外交”，柔性、低政治性和浓厚的人文色彩是此访显著特点。

这是美国第一夫人在中美建交后的首次单独访华。此前，美国第一夫人只有在总统来中国国事访问时才有机会访华。在此期间，她们虽然也单独活动，但风头常常不及两国元首的正式会晤，社会影响力有限。1995年9月，时任第一夫人希拉里曾来北京出席联合国第四次世界妇女大会，但她当时的身份是美国代表团名誉团长，不是正式访华，期间还因就人权问题无端指责中国而引发两国外交摩擦。米歇尔此行专为中美关系而来，因此成为美国首位单独访华的第一夫人，在中美关系史的拼图上留下一抹属于自己的颜色。

去年6月，两国元首打破惯例，在加州安纳伯格庄园成功会晤，米歇尔当时因家庭原因未能与彭丽媛会晤，此次来访弥补了缺憾，成就了两国间首次正式“第一夫人外交”，更丰富了中美新型大国关系的交往形式和内涵。

米歇尔专注教育、文化等人文议题，未过多涉及敏感的政治议题。白宫网站称此行是一次“教育、历史和文化”之旅。近年来，中美间尽管高层互访频繁，同时还有战略与经济对话等年度高端对话机制。但在中国崛起为仅次于美国的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后，美对华提防心理不断加强。围绕东海、南海、网络安全等新问题，加上旧有的台湾、人权、涉藏、涉疆等问题，两国展开博弈，在政治领域的对抗面有所扩大。与此形成鲜明对比，在年度中美人文交流高层磋商机制推动下，两国人文交流却红红火火，成为双边关系中分歧最小、成效最显著的领域。每天有一万多人来往于太平洋两岸，中国成为美国最大的海外学生来源国，美国则是中国第二大海外留学生来源国。人文交流成为平衡中美关系的重要推手。米歇尔此次来访专注于人文交流，用更温情的方式为中美关系注入一丝暖意和正能量。

另外，“第一夫人外交”表明中国的外交风格出现一些新变化。因政治体制特点和传统文化影响，中国没有美国那样严格意义的“第一夫人”概念，所以“夫人外交”鲜在外交中占突出地位，大多是在重要外事活动中发挥积极配合作用。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上台后，中国外交风格悄然发生变化，与以往相比更主动积极，创新性不断增强。这是我国国家实力和国际影响力增强的必然结果，也是新时期外交工作的客观需求。“夫人外交”就是这种风格转变的表现之一，中国“第一夫人”利用她的个人魅力和柔性特点，积极对外展示我国际形象，增强我软实力，常可事半功倍。最近几次外访中都曾掀起的“丽媛style”浪潮就很好地证明了这一点。中国此次借米歇尔来访推出两国“第一夫人外交”，既与国际接轨，更体现了对外积极交往的自信。

（作者为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美国研究所副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