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无信不立》中文版印行之后

　　中国文化，讲究“信”。“仁义礼智”五常中，“信”居其一，旨在修身；《论语•颜渊》有“无信不立”的名言，意在治国。三木睦子以孔夫子此言作为她写作与丈夫三木武夫相伴五十年传记的书名和主题，见出他们对我传统文化中“信”的钦羡和仰慕。

　　友好交往中，也应如此。睦子在书中回忆说，1927年4月，三木武夫以首相候选人身份访华，与周恩来总理会谈，确立解决中日邦交正常化“已不需争论，更要着手行动”的原则，回国后不论在朝在野，致力于中日友好事业；吴学谦、孙平化等称之为中日邦交正常化的“掘井人”。三木睦子在丈夫去世后，常在中国走动，今年就来了两次。这次与大地杂志社联系往来，有函必复，有问必答，在委托出版、邀约三木高足海部俊树参加首发式等诸多事务中，没有失约。大地杂志社不失主人姿态，藉以各有关方面大力协作，比较圆满地做了组织翻译、出版、首发式、观光等工作。应该说，这项文化往来活动中，融注着“无信不立”的精神。

　　看来，友好往来乃至国际关系中，“信”是“立”的基本条件，“无信”难立，“无信不立”。“信”与“立”的辩证关系，要成为中日关系和国际关系中的一项重要内容，防止古往今来中，背信弃义、弃信逐利、轻信妄为、无信寡义一而再、再而三地故伎重演。孔夫子若知一位日本首相的夫人用他的话作为她的信念，引出中外交流中的许多故事和寓意，九泉之下也会其乐融融。三木睦子把外孙高桥立带来，向中方表示，要世世代代地发展中日友谊，其意近乎信誓旦旦，海部俊树先生亦表示坚定不移、深入的发展中日友好关系，执守信义。的确，“无信”的过去，把中、日人民推进了深渊；“无信不立”或有信必立的将来，定会奏响新世纪中日友好的新乐章。

　　《无信不立》中文版的印刷，作为纪念中日邦交正常化二十周年的一项活动，已经过去；这本书所追寻的相互理解、相互信任的精神，将有助于中日友好，有益于国际交往。前几年高喊过“理解万岁”，现在，我们亦愿人际关系和国际关系中，经常听到“无信不立”的音响。

　　                                     （原文刊于《博览群书》199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