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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人社部社保研究所所长金维刚17日表示,“要积极探索和推动机关事业单位养老保险制度改革”,“双轨制所导致的待遇差距过大问题,已经到了必须要高度重视和采取必要措施解决的时候了,不能再拖下去了。”(12月18日《京华时报》)

养老双轨制改革何以“不能再拖下去了”?首先,因为它是一个集中反映广大人民群众最强烈愿望的关键问题。这正如金维刚指出的,“是社会上反映比较强烈的一个问题”。

公众之所以会对双轨制如此不满,是因为这明显是一个不够公平的制度安排所致。这种不公平,不仅直接表现在“待遇差距过大”上,也表现在,在双轨制之下,公务员群体根本无须缴纳任何养老保险金,便可坐享极为优厚的养老待遇。相比之下,普通企业职工则不仅养老待遇赶不上公务员,并且同时还要承担较高的养老缴费负担。

令人担忧的还有,双轨制导致的上述不公,近年来伴随财政和居民收入增长的差距,又呈现出不断扩大、加剧恶化的趋势。几年前,全国政协委员、全国总工会书记处原书记李永海在政协会议上递交的提案就指出,“同样是退休,就因为企业与事业的身份差异,退休工资居然会相差三四倍,甚至更多。全国2481万国有企业退休职工收入偏低的状况,已经成为社会分配有失公平正义的一个突出矛盾。”

就此而言,养老双轨制改革之所以“不能再拖下去了”,不仅仅是因为既有的养老制度设计不公平,更是因为,经济社会发展形势不允许“再拖下去”。“再拖下去”,一方面不仅公众的不满会更加强烈,另一方面,改革的既得利益阻力以及相应的改革难度、成本,也势必会越来越大,乃至不断形成一种积重难返、尾大不掉之势。关于这一点,既往许多重要改革,实际上已为此提供了不少引以为戒的教训。

必须意识到,就养老保险制度本身的完善和可持续来说,双轨制改革同样也有明显的“不能再拖下去”的理由。一方面,取消双轨制、实现并轨,让公务员也缴纳养老保险金,可以为现行职工养老保险增加新的保费来源,充实保险基金收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目前职工养老保险面临的“收不抵支”局面。据《中国养老金发展报告2012》,“2011年职工养老金收不抵支省份达14个,收支缺口767亿元,高于2010年”。而我们知道,全国公务员和事业单位人员总量超过3000万,且平均工资高于社会平均水平,因此,一旦他们也要按工资比例缴纳保险费,是一笔相当可观的保费收入。

另一方面,养老保险并轨也意味着,作为政策制定者的公务员也将不再游离于社保制度之外。这种背景下,今后养老保险制度许多改革会相对容易,如解决“空账”亏空问题、保险基金的保值增值问题,公务员便不可能再置身事外,因为这同样关系他们的切身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