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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与文化哲学的形而上追思
——文化哲学研究的一种理论语境
胡长栓
2012年11月26日15:31   来源:人民网-理论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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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理论研究的语境选择是任何理论生存的最基本前提,文化哲学研究的理论语境在于对文化和文化哲学的理解。文化是人的本质的存在,人是文化存在的本质。人们通常在三种层面上理解文化哲学:关于文化的科学,关于文化学的元理论,哲学的文化哲学。哲学的文化哲学是反思近代科学哲学的产物,其基本问题是关于人与文化的关系问题,文化哲学作为哲学是一种以人为本的世界观、方法论和思维方式。

关键词: 人;文化;文化哲学

一 说明文化

正如任何生物的生存都必须选取相应的生存环境一样,理论研究的语境选择是任何理论生存的最基本前提。文化哲学作为“我们目前在哲学体系中所区分的全体分支中最有疑问和最富争议的一门学科”[1],理论研究的语境选择就显得尤为重要,因而,关于文化哲学非概念释义的意义就在于确认一种文化哲学的理论语境。文化作为文化哲学的理论原点,是走出文化哲学米诺斯谜宫的阿莉阿德尼彩线,没有理解文化的文化哲学就必然如水上浮萍一样缺乏深厚的根基,然而,对于无论是文化学家还是文化哲学家,文化总是意味着千头万绪,意味着层出不穷的含义,它的纷纭与歧义足以令每一个从事文化与文化哲学研究的人感到畏惧,但不容置疑的事实是每一个从事文化与文化哲学研究的人都不能不从这一畏惧开始,既便不诉诸理论化的文字,也必须进行思想中的直观。 同样,我们对文化哲学的有关研究也是从这一畏惧开始的。

关于文化的话语,人们并非是耳目一新的,但是人们总有关于文化耳目一新的话语。在这里,我们也许同样无法避免产生有关文化的新话语,而需要说明的是这并非我们的主要意图,在元文化的意义上突现文化哲学的理论语境才是我们的真正追求。为此,我们就要从两个方面对文化进行现代语境的考察。

第一、 文化是人的本质的存在

词源与语义的追寻对于理解元文化是同样有益的,在中国,文化一词源于《易传》的“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意指“人文化成”,包括自然的人文化成、社会的人文化成和人的人文化成,当然在中国传统文化中特别指人的人文化成,即现实的人以理解的人的本质为指向的教育和培养以及自我教育和培养,因此,在中国文化尽管体现为一个过程,但其实质的精神却始终是人文的,舍弃人文就无有文化,,文化的前提是现实的存在与本质的人的分裂和对理想的人的本质的坚定不移的信仰,并相信人们的现实活动能够实现这一信仰。在西方,标识文化的是culture一词,它来源的“拉丁文词根‘cultura’,是培育(Pflege)的意思。西塞罗只在培植客体的意义上才使用‘cultura’这个词,如动物的培育,灵魂的培育等等”[2]。当然,这里的客体也同样包括自然、社会和人,不过与中国的人文传统不同,西方文化则着重于自然的人化,它以人自身的需要、人的发展和完善为指向对自然进行改造,因而“文化在其本原意义上同耕种、养殖的农业相关”[3]。总观中西文化的词源与语义,尽管具体的表现不尽相同,西方文化着眼于形下人的存在而偏于自然的人化,东方文化则放眼形上人的存在而偏于人的人化,,而其人化的本质精神却是鲜明而共同的。因而,我们说文化就是人化,是人的本质的存在。作为精神性的文化是人的情感、意志和自由的本质;作为物质性的文化是人的“自由的自觉的活动”的本质的结果,而作为过程性的文化则就是人的“自由的自觉的活动”的本质本身。事实上,并不存在相互分离的精神性文化,物质性文化和过程性文化,当然,人的情感,意志和自由的本质是完全统一于人的“自由的自觉的活动”的本质中的,人的“自由的自觉的活动”的本质正是在物质性文化、精神性文化和过程性文化的统一中得到确证与不断实现的,文化的存在就是人的本质的存在,它规定着任何对文化的理解都不能脱离人的本质这一阿基米德点,企图对文化作客观主义分析的任何理论,都必然不断走向文化虚无的困境。文化只能是人的文化。

第二,人是文化存在的本质

文化只能是人的文化这一看起来无比简单的话语对于我们现实的文化研究却有着无比重要的意义:首先,它为我们的文化和文化哲学研究提供了现实的方法。文化不同于自然,并不是一种单纯客观的存在,尽管它总要以一种客观的形式表现出来,但首先是一种主观的存在,它是人的自由的自觉的活动的本质的自由与自觉的体现,具体地说就是人的情感、意志和自由的体现,我们固然可以在客观性的存在中探寻文化,但因此就把客观化的方法作为研究文化和文化哲学的根本方法的做法,无疑已由实践证明是错误的,它会把我们导向错误的泥潭。“对人类的真正研究将被证明不是关于人的研究,而是关于文化的研究,”[4]怀特的论述揭示的不仅是研究人类的文化学方法,而且也是研究文化的人学方法,与研究人不可能离开对文化的研究一样,对文化的真正研究也必须在对人的关注中进行,那种把研究自然的纯自然方法搬到文化研究中的做法,无疑是近代科学主义的畸型儿。事实证明,对文化研究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对人的研究。其次,文化只能是人的文化还是一种文化价值观。文化本质上作为人的存在方式,在R·斯佩曼看来是关于“正确生活和幸福生活的理论”,无论任何形式的文化都摆脱不了它的属人本质,在最根本的意义上讲,它们“本身既是目的,又是手段,既是原因又是结果,因为它的效果不再表明要对其他东西产生效果,而是要返回作为目的与原因的人自身”[5]。其实,文化并没有抽象的存在,它总是表现为各种具体的形式,文化的属人本质因而是由各门具体文化学科的终极关怀来表达的,存在于诸如科学、哲学、文学、艺术、历史、宗教等的终极关切之中,它们或者是切合于人的自觉,或者是切合于人的自由,再或者既切合于人的自觉又切合于人的自由,概言之,文化必须表征和确证人的自由的自觉的活动的本质,这里无论是哲学文化还是科学文化如果脱离了对人的本质的表征和确证,就必然如没有罗盘的航船,前进的速度越快,就越会陷入偏离航线的灾难。欧洲近代科学的危机实际上就是失去对人的关切之后自我发展的危机,然而,当启蒙运动所塑造的科学英雄主义渗透到人类生活的其他领域时,同样的事情就发生了,譬如,在历史学科中,“自17世纪起,科学便一直有耀眼的进步,几乎使人人拜服。历史学者一度以为科学是寻求真理的唯一途径,所以自称使用科学方法,并且努力要保持超然态度。”但所幸的是,“如今的历史学者已不像以往那么敬畏科学,也不那么坚信凡真理都得用方程式包装”[6],而恢复了历史必须关注人类生存的信仰,由是可见,文化必须关心人,关心人的生存,失去对人和人的生存的关心,文化就不可能有任何的前进,既便是有前进,它的目标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深渊。再次,文化只能是人的文化还是一种机体论的文化哲学。在A·N·怀特海看来,17世纪可以说是一个天才的世纪,人类文化在各个方面都取得了历史性的进步,无论是在科学、文学还是在人类思维活动领域,都出现了无愧于这一伟大时代的众多天才人物,只要我们略一回眸,我们就会感受到如培根、哈维、凯普勒、伽利略、笛卡尔、牛顿、洛克、塞万提斯等闪烁在人类历史上的耀眼光芒。然而,也正是从这一伟大时代开始,在以后的几个世纪发展中,作为机体的文化开始失去了它内部结构的平衡,培根、笛卡尔以及稍后但同样伟大的人物牛顿等的贡献使自然机械论从17世纪开始就一直占着统治地位,“科学界由于获得了极大成就,因而从那时起就一直拒绝批评,并一直沉醉于自身的特殊抽象概念。事实上这些抽象概念也行得通,于是就使它更心满意足了。”[7]结果是:“物理学家对于哲学便不再感兴趣了”[8]。尽管18世纪的大主教贝克莱对此提出了至少在原则上说是全部正确的批评,休谟也发展了显得有点可怜的大主教贝克莱哲学的一面,而康德又对这一面进行了研究,但是,科学思想就如他们没有写下任何著作一样照常发展,人类文化的所有其它方面加起来也不能实现与科学辉煌力量的平衡。然而,二十世纪的事实已经证明“科学界的思想对于它所要分析的具体事物是太狭窄了”[9],后现代主义的凯歌已经变成了有点古老的经典名曲,它宣布了自然机械论的终结与文化机体论的再生。科学、哲学、文学、艺术、历史、宗教等人类文化各个门类的共同发展和协同进步的观念已开始逐步深入人心,文化生态的观念引起了越来越多人们的关注,科学的文化复兴不再是一两个思想家的奔走呼号,而成为几乎所有科学家和思想家必须面对的时代课题。机体论的文化哲学正是对近代科学和技术决定论的自然机械论的反思,从“人是全部人类活动和全部人类关系的本质和基础”[10]出发,机体性的人决定了人的机体性的存在,文化作为人的存在方式,自然必须以有机体的形式存在和发展,任何对文化的支解都必然最终毁灭文化。单从文化从来没有抽象一般的存在,总是存在于各门具体的文化部类中,而我们又偏偏提升出一般性文化的研究这一事实,就足可以启示文化存在的机体性真谛。诚如我们前面所述,文化的非机体性发展只能是一种文化的畸型发展,它只能使人和文化走向深渊。

二 说明文化哲学

第一、文化哲学的多义理解

哲学与科学往往迈着同样的步伐。当世纪之交的科学确立起自身的人本基础之时,文化哲学也被许多学者确认为二十一世纪的主流哲学。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文化哲学已经成为哲学的一种时尚,引起越来越多的学者的关注,然而,正如人们对哲学的理解歧义纷呈一样,文化哲学的释义也远未获得统一,以致于文化哲学的时髦使一切有关人、有关文化的研究都被归之于文化哲学的研究,文化哲学成了一个具有广泛外延和贫乏内含的哲学范畴。

“一个批判性的文化哲学不能屈从于两种解释中的任何一种。它必须避免自然主义这块‘锡拉巨岩’,又要避免形而上学这一大漩涡。”[11]这里我们撇开卡西尔所意指的文化哲学不谈,就会发现人们通常理解文化哲学的三种层面:第一,关于文化的科学。关于文化的科学研究也被归之于文化哲学的研究,这主要反映在国内一些有关文化哲学的理论研究中,而不是反映在关于文化哲学的释义中。这一文化哲学研究的对象是文化,也许仅只是在这个意义上才被归之于文化哲学。它们具体地研究文化的发生规律、系统结构、发展规律、动力基础以及文化的交流与传播,把文化作为外在于人的客观存在,而探索文化自身的结构和规律。因而,关于文化的科学其实质应该是文化学;第二,关于文化学的元理论。相对于关于文化的科学的认知性,关于文化学的元理论,已经深入到了反思层次,也就是说,关于文化学的元理论意在对文化研究做超越于文化学系统本身的更高一层的一般性理论研究,即对文化学的基本概念、模式、结构和体系进行更为深入的批判性研究,探寻文化学的基础。从人、社会、历史、民族、环境、生态等多个方面去研究文化赖以产生和发展的基础,它的研究对象同样是文化。因而它们的实质或是人类文化学,或是社会学,或是生物社会学;第三,作为哲学的文化哲学,即狭义的文化哲学,它是哲学的一种当代形态,是一个哲学运动,一种哲学思潮,既是人类追求自身存在与发展的产物,也是哲学自身逻辑生长的结果,尽管人们在研究中总是远离文化哲学的哲学本质,结果或是为文化学或是为人类文化学做嫁衣,但真正追求的却正是狭义的文化哲学,即作为哲学的文化哲学,这也正是这里所要进一步释义的文化哲学。它应该成为我们文化哲学研究的理论语境。

第二、文化哲学在反思科学哲学的视野内

文化哲学作为一种哲学形态,与哲学的发展有着密切的关系,在哲学的发展史上占着非常重要的地位。1983年在罗马尼亚召开的第十七届世界哲学会议闭幕词关于当代世界哲学的重点已经从科学哲学转向文化哲学的最后宣言,标志的并不仅仅是哲学对象的转换,而在一定意义上也揭示了文化哲学的哲学史背景:即科学哲学的繁荣与终结,因而对文化哲学的哲学理解就离不开对科学哲学的哲学认知。关于科学哲学人们最惯常的理解只是广义的,即就其本来含义而言,科学哲学是有关科学的哲学,是对科学的产生、发展、逻辑结构、语义构成、一般方法等的哲学思考,是以科学为研究对象的一门学科。然而,相对于文化哲学的科学哲学和作为文化哲学的哲学史背景的科学哲学则应从其狭义方面去理解。现代西方的科学哲学是随着科学的发展与科学统治这一事实的形成而确立起来的哲学形态,因此,科学哲学尽管并不就是科学主义,但却与科学主义有着十分密切的复杂关系。科学哲学作为一个哲学运动,一种哲学思潮是指开始于实证主义的科学主义思潮或哲学运动,是西方哲学发展一定阶段上和科学相当发展的产物。在苏联被称为“英美科学哲学”,在我国被称为“西方科学哲学”,而在英国和美国则被称为“现代科学哲学”。由此看来,科学哲学作为一种哲学思潮,有自己独特的精神,既是一种哲学观,又是一种哲学方法论,还是一种哲学思维方式。作为理论思维的文化哲学是早已存在的,而作为哲学形态的文化哲学则正是在反思与批判这种科学哲学的过程中逐步形成的,因而文化哲学同样也是哲学观、方法论和哲学思维方式的统一。第一,在哲学观上反思科学哲学的实证精神突现人文精神。与科学哲学把经验作为全部哲学的基础不同,文化哲学的人文精神则把人作为一切的根本;科学哲学强调运用科学改造自然和社会的可能性,文化哲学则突出人的情感、意志在人类社会发展中的重要作用;科学哲学的追求在于物质和自然,而文化哲学的目的就在于人本身。第二,在方法论上反思科学哲学的科学方法论重申人的非理性、情感和意志在认识中的作用。第三,在思维方式上反思科学哲学的决定论、绝对论、线性和客位思维坚持非决定论、相对论、非线性和主位思维。

显然,关于文化的科学和关于文化学的元理论并不能简单地被归属于作为哲学思潮和哲学运动的文化哲学,我们所意指的文化哲学它的本质是哲学,是当代形态的哲学,反映着人们在本体论、认识论和思维方式上相对于科学哲学所产生的革命性变革。

第三、文化哲学在哲学的视野内

在哲学史上,关于哲学的具体理解从未统一过,而且也永远不会统一,这一方面本源于人自身的多样性,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在事实上,一般的哲学是不存在的。存在的是各种哲学或世界观,而人们则总是在它们之间作出选择”[12]。但这并不能说明人们对哲学没有任何共同的认知,事实上,存在差异的只是各种具体的哲学,从而造成了因对哲学具体不同的回答而形成各种具体不同的哲学,但对于哲学的抽象理解却是同一的,也正因如此,才可以把各种具体不同的哲学归之于哲学。文化哲学作为哲学的当代形态,在其本质上是哲学,因而,对文化哲学的理解就必然存在于对哲学的理解之中。1. 关于文化哲学的基本问题。恩格斯在总结哲学史的基础上指出:“全部哲学,特别是近代哲学的重大的基本问题,是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13]这里需要注意的是哲学的基本问题,既不是单纯关于思维的问题,也不是单纯关于存在的问题,而是关于思维和存在关系的问题,因而单纯研究存在的不是哲学,单纯研究思维的也不是哲学,只有研究思维与存在关系的理论才是哲学理论。文化哲学本质上作为哲学,其基本问题是与哲学的基本问题相一致的,是哲学基本问题在当代的体现和发展,这就是人与人的对象化存在文化之间的关系问题,同哲学不单纯研究思维和存在一样,文化哲学也并不单纯研究文化和人,这样文化哲学就把自己同文化学和有关人的科学区分开来,从而确证了自身哲学思维的本质,文化哲学把人和文化之间的关系作为基本问题,主要是研究人与文化之间各种矛盾关系,即在人中研究文化和在文化中研究人,实现以人释文和以文释人的文人互释的统一,从而,最终实现人与文化的辩证发展,当然文化哲学的前提和最终落脚点都是文化的人和社会化的人类。2. 关于文化哲学的方法论。雅斯贝尔斯认为“超越经验范围的思想方法是一切哲学的基础”[14],这样雅斯贝尔斯就给我们总结了哲学方法论的总特征,当然,在这里我们需要从两方面去理解:首先,哲学的方法是超越经验的,即非经验、非实证的,换句话说,它既不可以在经验中被证伪,也不可以在经验中被证实,而只能在思想中被直观;其次,超越经验并不意味着脱离经验,即哲学的方法尽管是超越于经验的,但根本上又是源于经验,而最终又归之于经验。黑格尔关于哲学是“思想中所把握到的时代”和马克思所说的哲学是“时代精神的精华”昭示的并不仅仅是哲学的本质,同时也是对哲学方法论的最高概括。作为科学哲学的反思与批判的文化哲学的方法论,同样是以“超越经验范围的思想方法”作为文化哲学一切的基础。3. 关于文化哲学的思维方式。关于文化哲学的思维方式前面我们从反思科学哲学的视角已有具体的阐释,但对文化哲学思维方式总的把握却需要在哲学的思维方式中去寻找。在黑格尔看来,哲学的思维就是“以思想的本身为内容,力求思想自觉其为思想”,即“对思想的思想”、“对认识的认识”,这里黑格尔至少从三个方面揭示了哲学思维方式的本质:第一,哲学思维的内容或对象是思想或思想的前提,即思想及其可能性问题,“生活和科学中自然的思维对认识的可能性是漠不关心的——而哲学的思维则取决于对认识可能性问题的态度”[15]。第二,哲学思维的维度是反思,或者说后思想,这是由哲学思维的内容所决定的,对思想的思想,对认识的认识就决定了哲学思维只能是后思想,只能是反思,对于这一点越是深入哲学内部,认识就会越是深刻,也许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黑格尔总把哲学比喻为密涅瓦黄昏中起飞的猫头鹰。第三,哲学思维的性质是批判。可以说批判性是哲学思维的本质特性,这源于哲学思维的反思维度,所谓批判就是对假设质疑,向前提挑战的否定性的思考方式。“哲学认为,人的行动和目的绝非是盲目的必然性的产物。无论科学概念还是生活方式,无论流行的思维方式还是流行的原则规范,我们都不应盲目接受,更不能不加批判地仿效。哲学反对盲目地抱守传统和在生存的关键性问题上的退缩。”[16]由是文化哲学思维方式的总特征就图现出来了,它是以人与人的对象化存在文化之间关系为内容,以反思为其维度,把批判作为其本质特性而进行的否定性思考。

通过对文化哲学哲学史背景的考察和对文化哲学作为哲学的本质的考察,文化哲学作为二十一世纪的主流哲学,只能是哲学的文化哲学,它是以超越经验的思想方法,对人与人的对象化存在文化之间的关系进行批判性反思,在以人释文和以文释人的文人互释相统一中实现实践中的人在本体论、认识论、价值论以及思维方式等方面革命性变革并最终实现人的自由的自觉的活动的本质的人本哲学思潮与哲学运动。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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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K·雅斯贝尔斯.关于我的哲学.德国哲学[C].第5辑,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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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霍克海默.批判理论[M].重庆:重庆出版社,1989.243.

原载于《东北师大学报》2002.5.P23-28

(责编:赵晶、秦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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