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8-20日,第二十一届东盟峰会、第七届东亚峰会等系列峰会召开。峰会亮点是加快东盟共同体建设、推进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Regional Comprehensive Economic Partnership,RCEP)实施等内容,这显示东盟力求增强区域合作的主导权,维护在地区合作中的中心地位。但东盟推动的地区合作之路充满挑战,目标未必能如期实现。

区域合作,东盟已走在前列

本届峰会上,东盟对外宣布,定于2015年底前建成由政治安全共同体、经济共同体和社会文化共同体为三大支柱的东盟共同体。

共同体建成后,东盟将从较松散的、以经济合作为主的地区联盟,变成一个成员国在各领域关系更紧密、实现一体化的区域组织。对内可提升成员国发展水平,改善民众福利。对外,东盟作为一个整体出现在国际社会,可以更有力地维护成员国的权益,可以更高效地推动东亚地区合作,提升区域合作的速度和质量。而且,东盟共同体一旦建成,将是世界范围内继欧盟之后的第二大区域组织实体。

不过,尽管东盟共同体建设已在经济领域取得一定成就,如签署《东盟货物贸易协定》、《东盟综合投资协定》,东盟共同体建设正朝着更深化、更人性化的方向发展。但共同体建设言易行难,响亮的口号和美好的目标未必能如期实现。

经济共同体建设方面,在全球经济低迷的大环境下,东盟各国贸易保护主义抬头,在降低关税与非关税壁垒、投资自由化、互联互通建设等重点领域的推进困难重重,法律法规的统一更是长路漫漫,而耗资数百亿美元的互联互通计划所能筹措的资金也是杯水车薪。

政治安全共同体建设方面,东盟进退维谷,既坚持不干涉内政和尊重成员国权利原则,又想让东盟在解决地区冲突和成员国内部冲突等问题上发挥作用,这是个悖论。东盟在解决泰柬边境冲突、缅甸族群冲突方面几无作为,政治安全共同体的建设难度可见一斑。

RCEP或是全球经济新动力

东盟还积极推动东亚乃至亚太区域的经济合作,力图掌握更大范围区域合作的主导权,主要表现是推进“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RCEP)的建设。

RCEP是东盟提出、并由其主导的区域经济一体化合作,是成员国间相互开放市场、实施区域经济一体化的一种组织形式,其将覆盖30亿人口,区内经济总量接近20万亿美元,有望成为全球规模最大、贸易自由度较高的自贸区。这将会给亚太经济注入新活力,其谈判过程中确立的规则和路径取向,还将对亚太自贸区建设乃至全球经贸格局带来深远影响。

该组织的主要成员国计划包括与东盟已经签署自由贸易协定的6个国家,即中国、日本、韩国、澳大利亚、新西兰、印度。16国已经多次讨论RCEP实施方案,此次东亚峰会上,16国宣布推动相关协议的谈判进程。中国总理温家宝20日在东亚峰会上表示,中国将全力支持东盟推进RCEP建设,显示中国支持东盟推动的区域一体化进程。

多重因素制约谈判推进

在世界经济低迷的今天,RCEP的推进似乎有望成为全球经济增长的新动力。实施这么一个庞大的计划会一帆风顺吗?非也!

首先,美国与东盟的亚太经济合作主导权之争,必然阻碍RCEP的建设。美国一直主导亚太地区合作,主推跨太平洋经济伙伴关系协定(TPP)的谈判工作,拉拢新加坡、越南、泰国等东盟国家参与,这与RCEP形成竞争关系。而且,RCEP现不包括美国,双方地区合作主导权的争斗会更加激烈,东盟甚至有被美国分化的风险。

其次,经济合作实质是政治合作。RCEP涉及16国,范围和目标宏大,谈判费时费力,难以立见成效。而且,16个国家间存在着不少矛盾,较低的政治互信远远达不到签署地区自贸协定的要求。比如,中日钓鱼岛之争引发的两国关系紧张,日韩岛屿之争搞得两国“面红耳赤”,东盟成员国内部的关系也不是太好,泰柬边境纠纷不时爆发,缅甸宗教族群冲突导致其与印尼、马来西亚等穆斯林国家不睦。东盟在调解地区国家间关系上难有作为,让16国好好谈判,做出巨大让步,绝非易事。

尽管如此,东盟推动的地区合作机制是造福亚太百姓的大好事,需要地区国家摈弃恩怨、齐心协力,真心实意地支持东盟的一体化大计,为地区经济可持续发展注入新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