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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格斯對馬克思主義哲學體系的建構

楊洪源

2020年06月15日08:03    來源:光明日報

原標題:恩格斯對馬克思主義哲學體系的建構

綜觀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發展歷程,對於馬克思主義哲學體系的建構,恩格斯從形式及內容兩方面作出了極其重要的貢獻。他不僅參與批判過去舊的哲學體系的僵化形式,即封閉的邏輯和僵化的系統,使哲學真正轉變為開放的結構和動態的思想﹔而且通過思想論戰等方式,以關於哲學基本問題的重新理解為起點,將存在論、辯証法和歷史觀內在統一起來,使人們得以較為系統地把握馬克思主義哲學,更好地用於認識和改造世界。

闡釋“全部哲學的重大的基本問題”

如何對已經創立的理論成果進行體系化的建構,其難度不亞於創立新的思想。體系建構者一方面須忠實於理論創立者的思想原貌,從錯綜復雜的闡述中厘清基本脈絡、歸納主要意旨、概括重要邏輯﹔另一方面要訴諸大眾化的語言形式而又不能降低思想的深度。為此,恩格斯做了大量的工作,他通過整理和出版《資本論》第二、三卷,撰寫與發表《反杜林論》《路德維希·費爾巴哈與德國古典哲學的終結》《自然辯証法》《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等一系列著作,實現了對馬克思主義哲學體系的首次完整建構。恩格斯通過系統地梳理全部哲學尤其近代哲學發展的歷史脈絡,將思維和存在的關系問題從各種錯綜復雜的“斗爭”形式中剝離出來,使之成為判定形形色色的哲學觀點之損益的標准,為全面清算“舊的哲學信仰”提供了基本前提,彰顯出馬克思主義哲學的革命性、批判性、科學性、發展性。

夯實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存在論基礎

恩格斯在具體構建馬克思主義哲學體系時,較為側重對一般的世界觀及自然觀的系統論述,使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存在論基礎具備了完整的形態。首先,明確提出世界的真正統一性在於它的物質性、思維和意識皆為人腦的產物。將物質的概念及客觀存在性,從各種特定的、實存的物質的總和中抽象出來,克服了舊的唯物主義把物質僅僅理解為籠統的自然或某種具體存在的弊端。其次,詳盡考察了物質和運動、時空等的相互關系。就物質的存在方式及基本屬性這個一般意義而言,運動囊括了從單純的位置變動到思維的變化和過程。自然界中的運動可以劃分為機械運動、物理運動、化學運動和生命運動,它們之間既相互區別又相互統一。隻有相對於各種特定的運動形式來說,靜止與平衡才是有意義的。同樣,時間和空間作為一切存在的基本形式,是無限和有限的對立統一關系。除此之外,恩格斯還進一步揭示了物質世界的普遍聯系與永續發展等。

確証辯証法的世界觀和方法論意義

綜觀恩格斯對哲學的重大基本問題和存在論的解釋,貫穿著一條清晰的主線即辯証法。基於對德國古典哲學中的辯証法思想的批判改造,恩格斯詳盡論述了辯証法作為世界觀和方法論,在自然界、社會歷史、人類思維等領域的普遍意義,以及各種特殊的表現形式。譬如:通過梳理天體演化到生命形成直至人類產生的過程,証明了自然界的一切歸根結底是辯証地而非形而上學地運行著﹔批判了形而上學思維方法與自然科學的辯証性質及發展水平之間的不相適應,以此闡明邏輯與歷史相統一的原則、人的思維過程中抽象與具體的辯証統一關系﹔指明了概念的本質在於其客觀性和辯証性,並非人類精神的純粹的“自由創造物和想象物”﹔根據立足於經驗基礎之上的認識的不斷深化過程,揚棄了判斷作為思維形式自身的發展的同一性,使之區別為普遍判斷、特殊判斷、個別判斷﹔突破了推理所局限的歸納和演繹等基本形式,將其歸結為由各種形式之間的復雜關系構成的一個整體﹔揭示了辯証法規律之為歷史發展和思維本身的最一般規律,凝練出質量互變規律、對立統一規律和否定之否定規律﹔考察了有限和無限、相對和絕對、個別和一般、同一和差異、原因和結果等基本范疇,概括了主觀辯証法與客觀辯証法的內涵及相互關系……這些觀點既克服了黑格爾辯証法囿於絕對精神的自我發展的缺陷,又揚棄了德國古典哲學缺乏對事物發展真正動力認識的弊端。

揭示各種歷史因素之間的相互關系

按照唯物史觀的經典表述,物質生產及生產關系的總和,是人類歷史賴以進步的基礎和全部歷史發展的本質所在。這一基本觀點的形成,與對德國觀念論哲學的“糾偏”密切相關。換言之,出於反駁其論敵的需要,馬克思和恩格斯時常不得不強調前者所普遍否定的經濟因素對社會歷史的決定作用。如此一來,唯物史觀不可避免地被人們誤解,以致“過猶不及”。“我們大家首先是把重點放在從基本經濟事實中引出政治的、法的和其他意識形態的觀念以及以這些觀念為中介的行動,而且必須這樣做”。由此,恩格斯重點闡釋了影響社會歷史發展的各種因素的相對獨立性和相互作用,極大地豐富了唯物史觀的內容及適用性。以國家的起源及發展為例,現實生活中的生產和再生產特別是履行社會發展所需的共同職能的分工,從根本上決定了國家的形成。與此同時,上述經濟運動必定要受到其確立的獨立政治運動的反作用,即國家權力以及與之相伴而生的反對派的反作用。同理可知,各種法的觀點與制度不僅必須適應於總的經濟狀況,而且自生效之時即已一定限度內改變經濟基礎。此外,哲學、宗教等“懸浮於空中”的思想領域雖然無法脫離經濟基礎的支配,但由於其獨立性和傳承性而將經濟的決定作用限定於思想自身所規定的條件范圍,使得“經濟上落后的國家在哲學上仍然能夠演奏第一小提琴”。

綜上所述,恩格斯對馬克思主義哲學體系的建構所作出的不可磨滅的功績,使其“第二小提琴手”的自我認同實至名歸。

(作者:楊洪源,系中國社會科學院哲學研究所副研究員)

(責編:吳兆飛、萬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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