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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思誕辰200周年:他始終“在場”

劉文嘉

2018年05月04日08:13    來源:光明日報

原標題:馬克思誕辰200周年:他始終“在場”

【光明論壇】

2018年5月5日,我們將迎來馬克思誕辰200周年。

真正的歷史人物,名字前已經不用冠以任何名號。數以萬計的人用一生研究他的一生,數以十萬的人無論研究什麼都繞不開他的學術統緒,數以千萬的人因他的思想間接或直接的流血、斗爭、發現宿命,數以億計的人在21世紀仍然執著地要踐行他的理想。

十九世紀是他所在的世紀。德意志古典哲學已經高山仰止。他像《老殘游記》裡寫的鼓書奇人,“哪知他於那極高的地方,尚能回環轉折。幾轉之后,又高一層,接連有三四層,節節高起。”有什麼樣的哲學就有什麼樣的時代,20世紀有他賦予的意義。那麼多改變歷史的起義、革命、戰爭,從他的思想策源﹔那麼多改變人類歷史命運的思想統馭在他的旗幟之下。若干人因為是他的跟隨者和繼承者,青史留名﹔若干人因為是他的批判者,也青史留名。

他覺得應該交給“老鼠的牙齒”批判的一部手稿——《德意志意識形態》,卻有著穿越時空的魅力。關於這本手稿的頁碼、文字、刪改、結構、排序耗費了很多一流學者一生的精力。一個世紀以來,關於復原,蘇聯有梁贊諾夫版和阿多拉茨基版,英國有C.J.阿瑟版,德國有新德文版,日本有廣鬆涉版和澀谷正版,以“國際”名義出版的還有兩個權威版。廣鬆涉怒斥阿多拉茨基版“形同偽造”,澀谷正指責廣鬆涉“使該手稿編輯水平倒退了四十年”。這中間有無數新論文、新著作出現,有無數學術場上激烈碰撞的大事件。

筆者曾看過他的幾頁手稿的照片。每一頁手稿都被縱向分成兩欄。左面一欄的書寫者是他的親密戰友恩格斯,也是巨人。字體工整漂亮,以一個角度傾斜著,罕有涂改,如同印刷。右面一欄的書寫者是他。字跡間總有涂鴉。他經常在屬於他那一欄裡畫小人,那個類似希臘雕塑的頭像據說是在畫費爾巴哈,那個帶著小丑帽下巴尖尖的半身像據說是莫澤斯·赫斯。這部手稿至關重要,被稱作唯物史觀宏觀圖景的理論勾勒。很多人讀過很多遍,都認為所言不虛,隻會比定義的更重要。

他飽覽過同代和前代一流哲學家曾看過的如畫風景,並把目光射向了更遠的地方。他繼承了黑格爾的辯証法,但是以顛覆的方式繼承﹔他透視了古典政治經濟學,然后改變了它的原動力。他真誠地批判他們,而這真誠的批判就是在表達敬意——哲學家之間有他們自己的邏輯。書寫哲學史的學者們會為了他的獨特性而絞盡腦汁,羅素認為“他很難歸類”,科拉科夫斯基認為,“他的思想涉及人類事業的總體性,他關於社會解放的觀點作為一個相互依賴的整體,包括了人類所面臨的全部主要問題”。

這個人幾乎能閱讀歐洲的所有主要語言的出版物,熟練掌握德、英、法、俄語,熟練到可以寫作著作的程度。他身上的每一個最微小的技能,都足以讓他安身立命,至少不致貧窮。但他還是貧窮,還是顛沛,還是在歐洲版圖上流亡,依靠他偉大的朋友的不時接濟以保妻子。他有勘破現實的力量,也是個浪漫主義者。無論是他本人,還是他的學說,都呈現著辯証法的力量。

這個人以哲學改變了世界。對中國的變革是他改變世界的一部分。他的思想為這個東方國家每一個關鍵歷史節點注入了深層動力。他樹立的“實現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的理想,從20世紀20年代開始落地黃色大地,掀起紅色狂飆,改變了中華民族歷史走向﹔他在布魯塞爾寫下的“人的思維是否具有客觀的真理性,這不是一個理論的問題,而是一個實踐的問題”,20世紀70年代末再次催動了一場關於真理標准問題的大討論,為十字路口的中國破冰,為這個獨立邁向現代化道路的國家再開歷史新局。

這個人以哲學影響著當代。他的實踐理論和社會批判理論,滋養了無數繼承者,穿透20世紀以及21世紀,形成了有巨大韌力的學術藤蔓。從法蘭克福學派到列斐弗爾、鮑德裡亞、阿甘本、齊澤克,都呵護與保存著他珍貴的批判精神。當代馬克思主義者犀利的社會批判:消費對人生意義的打碎與重構、媒介對“真實”的再造、文化工業帶來的統一行為方式和單向審美、資本社會客體對“人”的擠壓和馴化,讓馬克思在去世近一個半世紀后,仍始終“在場”。

是的,他始終“在場”,動態地、深層地影響著我們的社會,也呼喚著更為透徹、准確、具有他自己所崇尚的批判性的理解。在紀念他誕辰200年之際,讓我們聆聽他的理論呼喚,繼承他的理論精神。

(作者:劉文嘉)

(責編:任一林、謝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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