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海剛
2016年12月06日10:03 來源:人民網-理論頻道
從歐洲到北美,從大西洋到太平洋,關於全球化的疑雲正在不斷升騰。五個月前的英國脫歐公投,剛剛結束的美國總統選舉,似乎都在預示著全球化的黯淡前景。越來越多的人們開始相信,全球化的退潮甚至逆轉將是大概率事件。
中國作為最近幾十年全球化進程的主要受益者,當此歷史關口,有必要認真地思考全球化的現狀與未來,厘清以下三個問題。
問題一:全球化怎麼了?
“全球化”這一概念的出現,遠比全球化事實的發生要晚。人類的全球化可以追溯到15世紀的大航海時代——哥倫布發現“新大陸”,開啟了全球化之門。五百多年來,全球化經歷了無數挫折和反復,並逐漸從野蠻走向文明,從血腥走向和平,從信奉“強權的邏輯”走向尊重“市場的邏輯”。
今天我們所說的全球化,概言之,是指商品、資金、技術、服務、信息、人員以及觀念等各種要素超越國境限制,在世界范圍內自由流動與組合。全球化包括經濟的全球化、政治的全球化、科技的全球化、文化的全球化等等,其中,經濟全球化是核心和基礎。
全球化,就其價值層面而言,寄托著人類對於大同世界的美好理想﹔就理論和實踐層面而言,有助於提升經濟活動的效率和效益,增進世界人民的總福利。應當看到,“二戰”結束迄今的七十余年,隨著全球化的深入推進以及相關制度、規則的建立和完善,人類度過了有史以來經濟最為繁榮、整體發展最快的時期。
同時也必須承認,盡管全球化在總體上呈現正效應,但各個國家、各個群體的受益情況並不均衡——有的國家受益較多,有的國家受益較少甚至受損。在一個國家內部,不同的地區、不同的階層,亦是如此。互利、共贏的願景,遭遇了失衡、斷裂的現實﹔托馬斯·弗裡德曼描繪的那個“平坦的世界”,某種程度上成了“折疊的世界”,這正是近年來反對全球化的聲浪不止、今年達到新高點的根本原因所在。
問題二:全球化向何處去?
英美兩國分別作為近現代和當代全球化的旗手與推手,卻都出現了反全球化的社會潮流和政治動向,並且還有可能向別的西方國家蔓延。這種變化自然會引發人們對全球化走勢的憂慮。然而,或許我們無需過於悲觀。
從歷史上看,全球化的發展道路從來不是線性直行的,而針對全球化過程中的分配不公問題,也一向不乏批評和反對之聲。最終的解決辦法無非兩條:一是通過技術創新和產業革命,進一步推動經濟發展,創造更多可供分配的財富及就業機會,也就是“做大蛋糕”﹔二是通過修正和改進既有規則(包括國際、國內),做出更加有利於公平分配的制度安排,也就是“分好蛋糕”。總之,是以技術和制度兩個維度的創新,獲取全球化持續、健康前行的動力。
當今世界,以網絡化、數字化、智能化為代表的信息技術使得人類之間的相互聯系空前緊密,各種生產要素和信息、思想的跨境流動幾乎不受任何有形或無形高牆的阻擋,也為孕育新的全球產業革命積蓄了條件。同時,生態環境、氣候變化等全球性議題,更把世界各國捆綁成為一個命運共同體。這些都是決定全球化難以逆轉的基本因素。
從戰后形成的全球化制度框架來看,仍然具有較為廣泛的國際認同,也有著較強的韌性。雖然這套機制現在遇到諸多挑戰甚至危機,但危機恰恰是實現自我修復和矯正的契機。
問題三:我們如何選擇?
這個問題其實已在上述“兩問”當中得到了部分解答。中國是全球化的“后來者”,也是全球化的獲益者。過去四十年,中國經濟的快速發展和社會的巨大進步,無疑是我們主動融入全球化進程的結果。正如不能將改革開放中遇到的困難和問題歸咎於改革開放本身一樣,也不能因為全球化過程中的困難和問題而否定全球化本身。
面對全球化可能受挫的局面,一方面,我們要做全球化發展的堅定守護者和促進者,特別是要一如既往地倡導並推動貿易和投資自由化,遏制各種保護主義﹔另一方面,也要汲取其他國家的經驗教訓,確保經濟發展成果惠及最廣大的民眾,防止利益集團綁架和社會割裂。
中共十八大以來的一系列戰略布局和政策措施,正體現了這樣的方向:對外,堅持開放發展的既定國策,並致力於提高開放水平,同時積極參與全球經濟治理體系的改善,在其中發揮更大的建設性作用﹔對內,繼續深化以市場化為基本取向、以效率和公平為雙重目標的各項改革。
全球化的本質是合作與包容,其最終的理想狀態,是達成全球經濟社會的均衡發展,為各國人民帶來普遍福祉。但在當下與目標之間,要經過漫長而坎坷的路途。在此過程中,我們的選擇,既關乎信念,亦關乎智慧。
來源:中國發展觀察雜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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